劉景濁淡淡然一句:「我要是不翻,有些人會覺得我忘了。」
說歸說,但劉景濁還是傳音一句:「原本打算帶你們一塊兒走的,看起來現在是不行了,到鹿尾渡後,你跟喬青魚自行北上,我們先走。再演一場戲,大致就是青椋山首席供奉,重傷魚雁北樓首席。然後由你北樓再次刊發邸報,霜月樓主親自執筆。」
做戲要做全套的。
霜月皺眉道:「你要公開部分青椋山實力?」
劉景濁點頭道:「現在藏著沒什麼意思了,得有點兒仗勢欺人的意思。」
要做什麼事,起碼得讓看客覺得合理。魚雁樓大肆轉載對青椋山主不利的邸報,外界又傳言青椋山欲吞併魚雁樓,此時曹風重傷霜月,魚雁樓在刊邸報,這不就結下樑子了?
到那時候,觀望之人總是篤定魚雁樓是可以做一做生意的了。
更何況,劉景濁本就覺得,濟水之畔的青魚,可能是很早之前的一筆生意。
顧衣珏還嫌自個兒沒事做,他能閒著就怪了。
十幾年前搭建的那艘船,一旦開始撒網,就不會沒有收穫的。
孟休不見了,躲去了什麼地方難以尋
覓,那就一樣一樣來,先來揭開這個存世數千年的攪屎棍勢力的面紗。
夜裡,白小豆跟姜柚還是喜歡睡在一塊兒,即便都已經老大不小了,還能躺在一張床上,夜裡聊到大半夜才休息,有時候甚至都不睡覺。
煉氣士到了一定境界,睡覺就不是個必然的事情了。但劉景濁很好奇,她們哪兒來的那麼多話說?
走時就帶著的兩件衣裳,劉景濁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先給她們。
輕輕敲了敲門,姜柚嗖一聲就來了,開門之後,笑嘻嘻問道:「師父這麼晚了,找我們有事?」
劉景濁邁步進去,坐下之後,取出了寧瓊做的衣裳。
「柚兒戴孝,委屈了,當時我沒法子讓你置身事外。」
姜柚趕忙搖頭,「怎麼會委屈,老爺子很好,再說我頂著公主頭銜兒,又是師父的徒弟,有什麼好委屈的?」
劉景濁笑了笑,說道:「明日起,不用穿白衣了,三個月已經過了,這是專門給你做的,你喜歡的樣式。」
說完之後,劉景濁又看向白小豆,輕聲道:「誰說長大了就不能穿粉衣了?這點你該學學柚兒,我穿什麼,與他人何干?」
白小豆給劉景濁倒了一杯茶,輕聲道:「師父,我想戴夠三年孝。」
劉景濁笑著扯了扯自己白衣,說道:「孝我戴在身上,你們戴在心中即可,都不是小孩子了,記得白猿走的時候我跟你說了什麼嗎?」
白小豆低著頭,呢喃道:「人這一生中會碰見許多個離別,越長大隻會越多。有些離別會有重逢之日,有些離別,只此一面,就再也見不著了。每一次離別,都該高舉雙手使勁兒揮舞,即使有些離別,註定沒有重逢之日。」
也許這樣,在往後的某個漫長夜晚,我們不會覺得那麼遺憾。
「這個月更新時間會不太穩定,但肯定會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