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樹笑了笑,沒說話。
有些瞭解,不是與其關係多好就行,而是一種感同身受。
他劉景濁時日不多了,有些事情現在不做,日後再有無機會,天知道。
所以即便毫無勝算,左春樹也覺得,劉景濁會拼一次。
你劉景濁但凡敢來拼,我左春樹便陪著你一塊兒瘋!
何止這些人,這些年待在拒妖島的人,就沒幾個信這屁話的,但罵肯定是要跟著一塊兒罵的,十年戍邊,罵劉賊也是一份消遣嘛!
但有一處地方,裡面的人拿到這邸報時,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盤坐高處
的中年人問道:「是誰做的?」
下方有人答道:「各處分壇都說沒做過,看樣子就只是一個見不得他的修士,等在那天,羞辱於他。」
也有人笑著說道:「二十年來的邸報訊息,一半不是我們做的,都是些跟在後邊兒蹭油水的傢伙,畢竟邸報山頭兒,罵一句劉景濁便能大紅大紫,說不定是某處山頭兒為了提高邸報銷量,故意找的魚雁樓。」
高處中年人沉聲道:「訊息不是說,青椋山有意吞併魚雁樓嗎?」
下方有人點頭道:「確實如此,這麼看來,像是魚雁樓的反擊?」
青椋山上自然也得到了那封邸報,只不過刑寒藻看到之後就笑了起來,因為魚雁樓反應實在是太迅速了,就像是早就設計好的。
袁塑成琢磨了一會兒,問道:「是山主自己做的吧?」
刑寒藻點頭道:「肯定是,但外界流傳的訊息,是山主恢復皇室身份後,青椋山在皇室支援下想要吞併魚雁樓。要是從這個角度去看,這事兒就是魚雁樓做的。」
袁塑成一嘆:「寒藻比我更適合當開闔峰主。」
刑寒藻搖頭道:「也不是,只是見得多了,很容易就猜得到。咱們山主做事,喜歡丟出幾個模糊資訊,讓別人去猜。人都一樣,結合前後去猜,猜到了,自然覺得是對的。」
可惜他們不知道,山主給的答案就是他們猜到的答案。……
浮屠洲西去三十萬裡,廣袤海上,一頭墨麒麟拉著畫舫,於海上疾馳。
船頭甲板,劉景濁也在看邸報,頗為滿意。要是所料不差,應該很快就會有人找魚雁樓做生意了。
同在甲板的霜月可就臉色不太好了,尋常人看來,這事兒是洗筆湖背鍋,但稍微有點兒腦子的,都會覺得這是魚雁樓一手操縱的事情。
至於喬青魚,只是瞧著霜月臉色不好看,至於發生了什麼,她是真不明白。此行去往鬥寒洲,就是學著怎麼當樓主。
果然,霜月板著臉問道:「魚雁樓歸屬於青椋山了,有你這麼坑自家堂口的嗎?以後你在拒妖島的那些追隨者,不得掀翻了魚雁樓?」
劉景濁卻是說道:「你坑我少嗎?拿著貴賓令牌,給我打個二十折?」
別人寄信五枚五銖錢,我這個貴賓,去你魚雁樓就是一枚泉兒,拿我當豬宰就不是坑我了?
霜月白眼不止,「多少年了,還揪著不放?至於這麼小心眼兒嗎?喜歡翻舊賬的男人可不是什麼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