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道青衫飄飄然落地,伸手敲了敲趙焱腦袋,問道:「可以不覺得有什麼,但別一副也就這樣的表情。」
但趙焱卻說道:「二伯,我在軍中不到一年,我們的大軍,動不動就是一營全軍覆沒。但我沒覺得拒妖島也就這樣,只是覺得凡人性命不比煉氣士賤。」
劉景濁一愣,「你這話倒是點了我,小子還不錯,是個做皇帝的料。」
邁步走去前面,正好碰上那重傷漢子出門。
劉景濁不是什麼難見著的寶貝,照往常,除了有人罵幾句,再沒多餘
言語。
可沒想到,那人出門之時瞧見了劉景濁,冷不丁一記抱拳,並說道:「人皇給那些孩子教拳,綠塢湖出來的人都記在心裡,多謝!」
劉景濁忽然問道:「方才聽見你說,綠塢湖廖寶器,難不成是坊市管事?」
中年人點頭道:「是廖管事。」
劉景濁深吸一口氣,微微抱拳,沒說話。
天天都發生的事情,好在新島上方有明船,大家都有個來生。
中年人走後,吳業張了張嘴,卻被劉景濁擺手打斷,並傳音說道:「晚點桃林說。」
折返路上,白小豆問道:「是那座丟下青兒的綠塢湖嗎?」
劉景濁點頭道:「提起來我就來氣,死丫頭騙我!人家綠塢湖渡船好心好意載她,她把人家船上偷了個遍,還撒謊騙我,說是沒錢了所以被人丟下來了。」
白小豆神色古怪,偷東西,那可是陸青兒的拿手好戲。走哪兒偷哪兒,實在不行都得偷一碗水喝才行。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沉聲道:「方才說的那位廖管事,就是當年丟下陸青兒的渡船管事。」
姜柚也問了句:「第一個人明明是散修,為什麼也要寄信綠塢湖?」
趙焱跟楚廉也好奇,也湊了過來。
劉景濁又灌一口酒,沉聲道:「說來話長了,三千年前開始,綠塢湖就在收親人死在妖族手底下的孩子,將其養大,傳道授業。凡人會教他們謀生手藝,有煉氣士天分的,就留在綠塢湖。但這些孩子長大以後要是上了拒妖島,就會被綠塢湖除名,且到死都不能說自己是綠塢湖修士。」
聽完之後,楚廉輕聲道:「一來是不想讓他們死,二來是,綠塢湖不想讓人覺得收留那些孤兒是為搏名吧?」
劉景濁點了點頭,事實也的確如此。
「回鄉路上可以去綠塢湖做客,是個不錯的地方,看似有些不講情面,其實是個很有人情味的地方。」
幾人都把這話記在了心裡,將來返鄉,定要去瞧瞧。
回到宅子時,院子裡已經很多人了。
也不知怎的,都喜歡往劉景濁這裡跑。
或許是因為,大半都是青椋山客卿嘛!
熟人不少,如忘憂、陳青蘿,還有董壽春、曲悠然。其實不止這幾人,陶檀兒跟樊江月都在戰場上,要五月才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