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抬頭看去,鄭紅燭輕聲道:「行則行,停則停。一步登樓想都不要想,你的登樓境界不是能靠自身修出來的。」
泥丸宮中的那道封印,也不是他劉景濁自己能揭開的。
劉景濁點了點頭,「明白了,不強求登樓了。」
鄭紅燭氣笑道:「那你等什麼呢?破境去啊!」
劉景濁點了點頭,「我是一竅不通,不是通了一竅。」
話鋒一轉,劉景濁問道:「今日幾月初幾?」
左珩川答道:「丁未五月初九。」
劉景濁笑道:「週歲四十,虛歲四十一了。」
邁步往外走去,自身那座天地,已然風起雲湧。
有個身處雷澤之畔的少年人,不知何時已經搭建出來一座草廬。
見有人背劍至此,少年笑著說道:「好久不見啊!想明白了?」
背劍青年笑道:「我自進那無門之門以來,好像就是一身力氣沒地方施展。跟安子打了一架,忽然間有一點點想通了。」
人永遠舉不起來自己,我在我山中,看得越清,就是看得越濁。
而眼前少年,是另一個我,另一個在看我的我。
少年人笑著抱拳:「保重。」
劉景濁抱拳回禮,笑道:「有什麼好保重的,這不是每日都在見面嗎?」
少年人點頭道:「也是,只需捫心一問,你我自會相見。劉景濁,這才是求真我。」
背劍身影朝前一步,與少年人身影重合。
一時之間,天幕風起雲湧、雷霆竄動。
也就是此時,劉景濁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觀想不出來一座樓閣了!
我這黃庭宮,便是樓閣所在,早在樓上,又如何登樓?
開天即登樓!
不過暫時做不到。
戍己樓上,劉景濁忽然說道:「一線五六戰場回退五百里,四六戰場回退三百里,三七戰場回退百里,擺個口袋陣。」
杜神轉過頭,沉聲道:「這樣一來,邊緣戰場會壓力很大的。」
劉景濁搖頭道:「不,壓力會在中間。」
此時眾人忽然注意到,沙盤之上有個紅點,在以極快的速度往東去。
柳初言大喜,問道:「重回真境了?」
劉景濁笑道:「到了真正求真我,煉虛也就一氣呵成了。」
一道渾濁劍光落地中島,老規矩,扛起城樓,再次往東。
劍光雖渾濁,但炙熱無比,沿途往東,近千里之長的劍光幾乎是橫切過去的,所到之處登樓之下的妖修當場便會被攪碎。可那劍光過人身卻不傷人。
劍光掠過五六戰場,到一萬七千裡處,丟下城樓。
正好身處城樓不遠的一頭登樓妖族破口大罵,這***又來了,又得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