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要起身離去,桂祘趕忙問道:「前輩……」
叫一個小姑娘前輩,總覺得彆扭的緊,但她還是問道:「前輩是什麼人?」
少女淡然道:「我不是人,生靈都算不上。」
桂祘嚥下一口唾沫,心說別跟大師姐的劍一樣,是先天佩劍,有劍靈的那種吧?
嚇人的存在走了,但桂祘還是眉頭緊鎖。
人醒了我咋個解釋?又不能跟他說我是你小師姐。
想了一下,她乾脆一把抓起劉景濁,一個瞬身落在曹庋那邊。
這會兒可就沒有孩子相了。
桂祘冷聲道:「曹庋,曹惶死了,他不算是曹惶,只是用詭譎手段造的一尊有思想的傀儡。萍國一統是在所難免的,要怎麼選擇,你自己看著辦。」
也不等少年人答覆,她又說道:「等他醒了,就說符籙我已經撤回,他這一身傷,得養上個把月。」
說著又將一把匕首丟下,是曹惶手裡的那一把。
本來想轉身走的,可想來想去,又取出來一道劍匣,內有十六柄飛劍。
「這劍匣,就算是補償了。」
等到桂祘御劍離去,獨孤紫池才又敢露頭兒。
什麼世道啊?又是個合道劍修?不到四百歲的合道,還是劍修。
結果獨孤紫池冷不丁聽到那女子聲音傳來:「老東西,奉勸你乖一點,要是敢瞎胡鬧,我也不是沒殺過古人。」
這個古人,說得怕是老老年間。
曹庋看著劉景濁一身觸目驚心的傷,沒忍住問道:「老鬼,這……一身窟窿,傷的重嗎?」
獨孤紫池翻了個白眼,「重?換成那個藍青,大半條命都沒有了。」
少年人深吸一口氣,彎腰撿起匕首,拿好了劍匣,又把劉景濁背在身後。
「我不回去了,沒什麼好回去的了。」
直到天黑,劉景濁這才這睜開眼。
在一處山林中,曹庋生了一堆火。
這感覺,就跟開山之時借了那位瘟祖一身修為似的。修為倒是可以用了,但現如今這身板兒,不適合用。
曹庋趕忙遞去酒葫蘆,劉景濁一笑,小子有眼力見兒啊?
抿了一口酒後,劉景濁也想到了那會兒發生的事情,但沒打算跟曹庋說。
這孩子心裡的三間大瓦房已經塌光了,再說出事實真相,連地基都要塌陷。
又喝了一口酒,劉景濁硬撐著坐起來,沉默了片刻才問道:「需要勸嗎?」
這麼一句話出來,曹庋只有無奈苦笑,哪裡有這麼勸人的?
往火堆裡添了柴,曹庋這才說道:「我……看人很準,自以為沒有看錯過。」
頓了頓,少年人也灌了一口酒。
「只是,我沒想到,我最崇敬的父親,成了我唯一看錯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