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惶明顯一愣,「你……你怎麼看出來的。」
披頭散髮的年輕人冷笑一聲,「從玥谷買來的身軀,硬是把魂魄塞了進去,可以啊!」
話音剛落,劉景濁微微一用力,便將其頭顱扯下來。
彌留之際,「曹惶」說了句:「我曾想做個君子的,
能不能不要告訴他事實真相?」
劉景濁隨手摔掉頭顱,只起身,這圖門內部便支離破碎。一息之後,整個屋子破碎殆盡,劉景濁已然懸浮半空之中。
沒了圖門約束,無邊煞氣,是一種不知殺了多少人的煞氣,方圓千里之內,生靈皆受其影響,別說凡人,連神遊修士都喘不過氣。
劉景濁看了一眼那點陣圖門山山主,一言不發,後者卻依然被劍氣壓爆,成了一團血水,灑落大地。
藍青看著自己師傅被殺,沒有半點兒傷心,可這煞氣,真嚇到了他。
他扭頭兒看向歐鈺,輕聲道:「要不然,咱們還是跑吧?」
歐鈺扛起藍青就跑,邊跑邊罵街:「你大爺的,早叫你跑了!你就盼望著劉景濁不上門給你找茬兒吧!」
劉景濁其實注意到了他們兩個,但此時此刻,他的心思,好像不由著自己。
只抬頭看了一眼天幕,他當即皺起眉頭,抬手拔出獨木舟,作勢要舉劍開天。
「主人,還不是時候呢。」
被一聲主人喊得一愣,劉景濁眼中光彩略微黯淡了幾分。
結果一轉頭,有個綠衣少女踏著虛空,撒丫子跑來,照著劉景濁頭頂就是一拳頭。
劉景濁直直墜落,少女趕忙化作劍光把自家主人抓住。
昏睡之前,劉景濁眉頭印記已然消散,眼睛也恢復如初。
「你怎麼不拎一塊兒磚頭呢?」
少女揹著劉景濁走去河邊,接了一壺水,幫著劉景濁把臉上血跡擦拭乾淨。
她一把扯來要自行飛走的符籙,嘟囔道:「小丫頭,你再這樣害我家主人,可是要捱揍的!方蔥都不如你調皮,你個小蒜苗兒!」
桂祘被這一番話震得瞠目結舌,因為言語之中夾雜的劍意,壓的她這個合道劍修氣都喘不過。
「她她她……她怎麼知道我師傅喜歡叫我小蒜苗?還有她她她……她哪兒來的這嚇人劍意?她她她……她怎麼管我小師弟叫主人?!」
玄巖與陳槳對視一眼,兩人瞬間離去。
下一刻,綠衣少女便扛著劉景濁來了。
少女板著臉,抬頭問道:「好玩兒嗎?」
桂祘嚥下一口唾沫,如臨大敵,「我怎麼會害他,我都把清溪閣丟下來幫他了,我……」
語無倫次。
桂祘苦著臉,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外面那些個大羅金仙自己都砍過好幾個,怎麼小小九洲,一個半大姑娘恁嚇人呢?
劍靈沒好氣道:「主人那三百年裡你都沒來看看,一來就險些逼開了那道封印。你這樣,主人的路半途而廢,況且天門就撐不到二十幾年了。小丫頭,長點心行嗎?合著不是你主人,你不心疼?」
桂祘乾笑一聲,「但這是我師傅的兒子啊!」
劍靈往北看了一眼,輕聲道:「把你這道符籙留下,但暫時不能附靈,等到主人歸墟返回再將這符籙開啟。我得走了,千萬千萬別再鬧什麼么蛾子了,在主人親自拿走我之前,我每離開一次,那處深淵就會增長一分的。」
劍靈輕輕揉了揉劉景濁腦袋,輕聲道:「對不住啊主人,總不能砍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