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她不知家中有此親戚,見此少年介紹,方知是父親同僚家的子侄。
但又覺得父親那句‘你果然來了’有些奇怪,起初聽瓊小子,還以為是窮小子,又奇怪窮小子怎麼穿著錦衣玉服。再後來方知自己聽錯了。
觀之容貌俊美,面龐柔和卻一臉正氣,身軀消瘦卻又顯挺拔,錦衣玉服,若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年齡仿若十二三歲之少年,不想卻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
只是父親這說話方式好生奇怪,彷彿是將自己介紹給此少年一般,面頰不由生出紅暈。
又見這賈家名瓊的弟弟與自己見禮,看了一眼賈瓊,又看向立於一旁,正溫柔的看著自己的沈嫻。
遂先與沈嫻福了一禮,說道:“伯母安好。”
沈嫻見其與自己行禮,遂誇讚道:“好俊的姑娘,日後哪家娶到都是這家的福氣。”
秦可卿聞言兩鬢微紅,見這第一次見面的伯母誇讚自己,羞赧的笑了笑,也不好多言什麼。
又見賈瓊侍立一旁,忙又向賈瓊福禮道:“賈家弟弟好。”
只聽秦可卿的聲音清淨空靈若百靈鳥一般,不似白晝時的軟糯清正,更無那銀鈴般的笑聲。
賈瓊未曾想這秦可卿聲音如此多變,如那口技者一般。
與遠處相望不同,近處所見,又覺是另一幅顏色。
只覺這秦可卿有著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賽過西施,比過貂蟬,勝過昭君,羞退玉環。
仙腰婀娜,玉腿修長,前行時若翩翩起舞花蝴蝶,停下後似安安靜靜蝴蝶花;
三千青絲墨菊色,金花黃橙壓雲鬢,玉簪花青卷盤龍,墨根扎條系紅繩;
柳葉花眉彎又細,葡萄明眸水靈靈,懸靈花色俏鼻樑,朱唇輕點櫻桃紅;
玉耳俏似花元寶,銀牙燦若玉米花,丁香排環耀眼明,腰繫玉墜燈籠花;
胳膊白若蓮花藕,玉指恰似無花蔥,模樣比花花無色,身段論柳柳不俏。
也不好多瞧,遂將目光偏向秦業。
幾人略聊幾句,又結伴同行,繼續向著內城方向而行,及行數步,
看著面前的景色,賈瓊不由停下腳步,憶起辛棄疾的青玉案元夕,心中略有所感。
遂緩緩吟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略一停頓,更是感慨萬千。剛欲張嘴,吟下半闕。卻先聽到秦可卿吟起了下半闕。
原來秦可卿見賈瓊吟了上半闕,就停頓下來。又想起父親說其詩賦文明神京,以為這賈家弟弟想要考較自己,遂聲音軟糯的接著吟道: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吟完又覺的不對,這下半闕內容有些男女之情。這賈家弟弟如此年弱,怎會用這青玉案元夕來戲弄自己。
不覺抬眸看向賈瓊,只見其嘴巴微張,在一片燈火闌珊中,一臉詫異的看向自己。
這才知曉乃是自己會錯了意。不由羞赧一片,面頰紅潤,仿若那六月熟透的櫻桃,吹彈可破。
秦業見兩人會錯意,莞爾一笑,也不甚在意,年齡都還小,自己自然也不會向那處想。
又見身旁的沈嫻也稍有尷尬,隨即雙方會意,略聊幾句,又各找原由,各自閒逛。
想到這裡,心中笑意更盛,他對秦可卿還是很有好感的。
哪知這二月天,運河上的風居然還是如此寒涼,不由打了個哆嗦。
在薛家船工驚詫的眼神中,離開船頭,回到船內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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