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家的男男女女,攜老扶幼,緩緩步行其中,走馬觀花,看舞龍舞獅,聽奏樂評書,各種才藝表演讓人應接不暇。
又有那風流才子猜燈謎,只為博得佳人一笑,更有那達官貴胄換上便服,與民同樂,儼然就是一座不夜城。
隨著煙火的明暗起落,賈瓊雖然前世看過更好看的煙火,此刻仍然不自覺的向天上看去。
“哥哥,哥哥,你快看,前面的那個姐姐可真美啊,四姐兒都沒見過如此美的姐姐呢。”
賈瑤一邊對賈瓊說著,一邊搖著賈瓊的手臂。
笑彎的眉毛,勾起的嘴角,滿臉的紅暈,頭上扎著賈瓊剛買的紅繩。
無不顯示著賈瑤現在極度興奮,興奮中又帶著些羨慕,甚至有些這個歲數少有的嫉妒。
賈瓊聞言,不由向四姐兒說的方向看去,只見十多步之外,秦業正帶著三女一子,也在燈會中閒逛。
秦業一如白天時的衣著,而秦鍾則換了一副衣著,粉雕玉琢,仿若女孩,手中拿著一串冰糖葫蘆,開心的吃著。
一女子行於秦鍾裡側,與秦業兩人並行,將秦鍾護於中間。
另兩女子一左一右落後前方女子兩步。
兩女子穿的素裝淡雅,服飾偏向丫鬟,賈瓊未作多餘思考,就明白那兩女子應該就是寶珠與瑞珠。
而前方女子應就是秦可卿了,幾人從裡側巷子中出來方未多久。
幾人時而抬頭望月,時而細看煙火,時而圍繞小攤。
又見秦可卿手執絲帕半蹲,在秦鐘面上輕輕擦了擦,拭去其面上的糖漿,緩緩起得身來。
十一二歲的人兒,竟出落的如二八年華一般。
賈瓊仔細看去,只見秦可卿上身穿淡青夾襖,外罩素月華裙,畫裙淡淺,裙幅十幅,腰間的褶襉細密,每褶皆是素色,輕描淡繪,上有云紋,色極淡雅,風動如月華。
腰繫一根銀白絲帶,腰肢更顯纖細。
頭上綰了個隨雲髻,綰起的頭髮中插著根綠玉蝴蝶釵,雲鬢精緻,腰肢上掛了個繡白鶴展翅的香袋,彆著一根墨綠色的翠竹蕭,腳上穿的是繡玉蘭花攢珠底靴。
裙拖六幅湘江水,鬢聳巫山一段雲。
遠遠觀之,見其伸出纖纖玉手,將額前的的秀髮別於耳後,望向而來。
恰在這時,一束煙火綻開,剎那芳華,與這白衣素人形成了一副美妙絕倫的畫像,攤位上的燈籠映的她面頰暈紅。
又見其向前行進一步,仿若從畫中走出的神女仙子一般。
增之一分則太肥、減之一分則太瘦。施之粉則太白、施之朱則太赤。
幾人又向前行進幾步,卻見秦業正好也順著秦可卿的目光望了過來,向著賈瓊笑說道:“賢侄,你果然來了。”
賈瓊看了一眼母親,幾人遂走至近前,拱手行禮道:
“秦伯安好,伯父白日既提點過小侄,小侄定當來這元宵燈會一行。秦伯,此乃家慈,這乃舍妹。”
遂又回頭看向沈嫻與賈瑤,向著秦業等人介紹道:
“母親,這是秦伯,是賈政族伯的同僚,今日偶然相識。”
介紹完兩人之後,復又看向秦業。
秦業將攙著的秦鍾,交給寶珠瑞珠兩人。見賈瓊介紹完,微笑施禮。
又見賈瓊望來,遂看了看秦可卿與秦鍾,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中有一種不明所以的感覺,略作驅趕,遂指著秦鍾與秦可卿說道:
“此乃我之子秦鍾,你是認識的。此我之長女,與你大上幾歲,按歲數算來可作你姐姐。”
又轉身對著秦可卿說道:“這瓊小子,是為父同僚家的子侄,姓賈名瓊,幾首詩賦算是名滿神京。
賈瓊遂向著秦可卿拱手行禮道:“秦家姐姐好。”
秦可卿初見賈瓊與其父打招呼時,還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