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身前空了。
黑色大衣,冷峻肅穆的只是看著便讓人有些膽怯的徐白將那男的扯開了。
向晚啟唇冷笑。
這人何止是個二十四孝前夫,還是個任勞任怨的冤大頭。
前妻跟誰結婚要管,前妻約也要管。
可真是被鬱名姝管教的不怎麼樣。
向晚在酒館就看見他了,開著車在酒館玻璃外面一直盯著她,像是生怕她給陳峙戴綠帽子。
這會膈應了他一頓,心裡挺愜意,抬腳就要走。
不過走了兩步,受不了的彎腰開始吐。
吐出的一半是酒水,一半是壓抑在肺腑幾乎要爆炸了的憤怒。
吐了幾口扶著樹不動,肩背覆上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
向晚眼圈頃刻間便紅了,回頭:“滾開!”
樹邊便是路燈,向晚是故意的。
沒出所料的,徐白臉扭曲了。
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
暢快佔一半,猙獰佔了一半。
向晚不是不能接受姥姥沒了,畢竟年齡大的人,總有這麼一天。
她沒教出一個好女兒,更沒教出一個好外孫女,整天只會哭,各種哭,沒完沒了沒解決方案的哭,懦弱的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不曾保護過她,也不曾選擇過她。
在她的觀念裡。
向晚姓向,是別人的孩子,可楊素姓楊,是她家的孩子。
所以不管她和楊素對峙多少次,姥姥最後總會不看黑白、不辨是非、不分對錯的讓她退步再退步,認錯再認錯。
向晚挺煩她的,感覺這就是個甩不掉的包袱。
但……她給她做了十幾年的飯,喊了她二十幾年的團團。
而今……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了,過程是安詳還是受盡苦楚無人知曉,骨灰是不是被丟在某個犄角旮旯都未有答案。
向晚眼睛睜開再閉上,猛的朝扭曲了臉的徐白近了一步:“不要招惹我!不然,我絕對會弄死你!弄死你全家!”
尤其是那個造成我外婆死的間接性罪魁禍首,唐京憲。
人的怒火無處發洩時,總要找個出口來宣洩。
此時。
這個該像死了一樣安靜,才算合格的前夫再次出現,無異於點炸了向晚的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