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個小時。
向晚沒等到徐白才想起這一出,原地又等了十分鐘,腳抬起來想走,半響後沒走,抱著包在後半夜依舊熙攘喧騰的的酒吧街正中央蹲下等他。
這個地方人最多,燈光最亮。
時間來到了一個半小時,向晚蹲不住了,起來沿著自己踩出的痕跡,腳後跟並著腳尖一圈圈的轉,就在剛才站的地方接著等。
兩個小時到了。
人越來越少。
計程車開始橫行於狹窄的酒吧街,數次在向晚身邊滴滴滴的鳴笛。
向晚閃到一邊打了個哈欠,等到車走了後,再蹦著回原處,拎著包低頭看自己的影子玩。
吉他手的手機關機了,徐白翻遍了酒吧才在酒吧街的大馬路上看見了向晚的背影。
徐白長出口氣,從內側口袋朝外掏眼鏡,眼鏡在手裡,頓了頓卻沒戴,抬頭又看了會向晚。
距離他掛了電話開始,已經過了兩個半小時了。
向晚就自己在這等嗎?
和去年在民政局等陳峙一樣的等……
乖乖的,很聽話的在他說的正中央,人最多燈光最亮的地方等。
她記得,可自己卻忘了,或者說潛意識裡直接斷定了向晚不會乖乖的在等,會不安分的跑進不知道哪所酒吧勾三搭四。
所以直接一間間的找,從路口到路中央,不過五分鐘的距離,活生生被他拉長到了兩個半小時。
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就是感覺……“不過五分鐘的距離被他拉長到了兩個半小時”這句話只是冒出來便有點嘔。
戴好眼鏡走過去。
不過朝前走了兩三步,向晚低頭轉圈的動作頓住,側臉看過來。
徐白眼鏡折射進眼球的光怪陸離惡魔緩慢的漏出血盆大口,像是在笑。
“你來啦。”
徐白頓在原地。
血盆大口的畸形怪物走了過來,在他下方站定。
“徐白,我們再好好談一談。”
徐白有些愣:“什麼?”
“都說愛極便生怖,恐怖的怖,亦或者說愛極便生恨,怨恨的恨,這倆不管是哪方,都不是什麼好詞,代表著咱倆不死不休……”
向晚說完嘆了口氣:“但我在黑江遇見你好多次了,你沒真的對我做什麼,哦,對了,給我下藥,這個我原諒你,那個藥我查了,效融合了雞湯無色無味,藥效過了後,對身體沒什麼影響,所以,你把我照片刪了吧,這樣咱倆就不虧不欠了。”
徐白沉默很久:“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向晚還是不太敢看他那雙被眼鏡搞的變形的眼睛,低頭瞧著自己的影子,隨意道:“你聽得懂,我知道你都記得。”
徐白抿抿唇:“聽不懂,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