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交代了自己要交代的事情,隨後讓朱慈燃留了下來。
孫承宗他們見狀,紛紛起身作揖,在唱禮千歲中退出了承運殿,更是退出了齊王府。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朱由檢才看著留下來的朱慈燃,有些莫名發愣。
“叔父?”朱慈燃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而朱由檢聞言也回過神來,隨後才嚴肅道:
“國事雖然繁忙,但你的行為也十分值得詬病。”
“你自南遊歸來後,並非未曾休息過,今歲七個月的時間,你沐休的時間就有二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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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十七天,短則你休一日,長則三五日。”
“可你即便休息,也不過只是在京城周邊轉轉,可曾有一日前往偏遠之地看看?”
“火車的修建不止是為了讓商貿發達,也更是為了讓掌權之人能看得更遠。”
“兩廣雲貴去不了,你總能去山西、河南看看吧?”
“可你呢?每日不是在京城走走,便是在春和宮休息。”
“國事確實很累,但如果你不累,百姓的日子會好過嗎?”
這是朱由檢第一次斥責朱慈燃,對此,朱慈燃也沒有反駁,而是虛心檢討:“叔父教訓的是,侄兒確實有些懈怠了。”
“今日叔父所提的鄉鎮雜稅一事,侄兒居然渾然不知,此乃侄兒之錯。”
“日後我必然會如叔父所說一般,注重民生,注重地方。”
朱慈燃說罷,拱手作揖,深深躬身表示聆聽教誨。
見狀,朱由檢也不再說他,而是擺了擺手:“去辦你的事情吧,不要玩物喪志。”
“是……”朱慈燃聞言,心裡更加愧疚,不由垂頭喪氣的走出了承運殿。
走在王府的石磚上,朱慈燃也不由自我檢討了起來。
確實,他從南遊歸來之後,隨著處理政務的時間漸漸變長,他自己都不由的開始覺得疲憊,試圖躲懶了。
今日齊王叔之舉給了他很大的觸動,眼下百姓尚未安居樂業,他哪裡能享受太平呢?
“呼……”
撥出一口氣,走到齊王府門口的朱慈燃轉身看了一眼那高臺上的承運殿,不由為自己打了打氣:
“叔父您放心,侄兒知道怎麼做了。”
說罷,他轉身走出了齊王府。
“爹!”
就在朱慈燃剛從齊王府走出去的時候,朱慈烺帶著自己的六個兄弟走進了承運殿。
他們身著圓領袍,一副要出遠門的打扮。
“爹,我們可以出發去燕山狩獵了嗎?”
作為“帶頭大哥”的朱慈烺進殿之後立馬詢問起了朱由檢。
原本坐在位置上處理奏疏的朱由檢聞言也看了一眼鐘錶,隨後起身看向王承恩,在王承恩驚愕的表情中說道:“奏疏送到馬車上,去燕山路上處理。”
交代完,朱由檢轉身笑著走向朱慈烺他們,抱起年紀最小的朱慈燦,笑呵呵的領著孩子們走出承運殿。
“走,爹帶你們去秋獵。”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