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樣?是真是假?”
朱存林焦急的詢問,那滿頭的汗水,足以說明他現在很是緊張。
“應該是真的……”
朱輔炬看著報紙上的內容,頂著陰晴不定的臉色,在朱存林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那我們的田地和房子不會被收回去吧?你的官身應該沒事吧?你說我們要不要遷移去齊國?還有……”
朱存林聞言手上一抖,然後就焦慮的在原地來回渡步,不停說著自己一家應該做些什麼。
“爹您放心吧,我們應該沒事的,孩兒大小也是個參將,朝廷不可能動我們的。”
見朱存林失了智,朱輔炬拉住了他,好聲好氣的安慰了起來。
“況且,秦王都遷移海外了,朝廷總不可能把我秦藩人口都趕走吧?”
朱輔炬的話說著,但朱存林卻憂慮道:“你是沒見過當年張閣老人亡政息的模樣,這齊王殿下如果真走了,誰又能說得準……”
“不可能的,殿下和萬歲感情甚篤……”朱輔炬搖頭,但朱存林也反駁道:
“當年張閣老未病逝前,他與神宗顯皇帝也……”
意識到說錯了話,朱存林立馬閉上了嘴巴,但意思卻被朱輔炬聽出了。
他不由的有些沉默,確實人與人的感情不能單純從表面來看,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看到的一切就是真的。
過了片刻,朱輔炬抬頭道:
“總之不用急,就算殿下真的要就藩齊國,朝廷真的要廢除殿下的新政,我尚有參將的官身在,況且也沒有犯過錯,朝廷也不可能隨意撤走我官身的。”
“真要撤,我肯定能提前收到訊息,屆時我們再乘船去齊國也未嘗不可。”
“眼下齊國那邊雖然過的滋潤,但也有戰事威脅,要去也不是現在去。”
朱輔炬好說歹說,總算將朱存林安撫了下來。
只可惜沒過一會,他孃親也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著急忙慌的說著齊王和齊國的事情。
朱輔炬只能耐心又安撫了自家孃親,但沒消停一會兒,很快他就聽到了親戚敲門的聲音。
他開啟大門一開,門口已經聚集了白水鎮附近的一些秦藩子弟,他們都是來向朱輔炬打聽齊國和齊王之事的。
那烏壓壓的人群把門口堵的水洩不通,恐怕有近百人前來詢問。
朱輔炬明白他們是窮怕了,畢竟過習慣了眼下的日子,誰都不想再重新過回當年的日子。
他們知道的最大官員就是同鎮同藩的朱輔炬,因此只能來問他了。
對此,朱輔炬也無奈,只能喊了二十幾個主事的人進屋,然後花一個時辰安撫了他們。
但即便如此,他們臨走前也還是一步三回頭,想看看朱輔炬到底是安撫他們,還是哄騙他們。
朱輔炬對此無奈,但也從自家親戚、同族的身上感覺到了他們的惶恐。
這樣的惶恐,不僅僅出現在了朱家的宗室身上,也出現在了大明偏遠地方的百姓身上。
例如……
“楊院正,您說殿下真的會走嗎?”
“是啊,殿下就藩之後,我們的田地會不會被官府收走啊?”
“賦稅會變嗎?”
“對,田賦不會上漲吧?”
“楊院正……”
雲南大理府太和縣的一所官學門口,在下午放學的時候,官學門口圍了許多前來接孩子的百姓。
由於楊漣平易近人,又在京城做過大官,因此許多百姓都拉著孩子們的手找到了楊漣。
面對他們的話,楊漣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