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心想錯過了一個機會,但他也不氣餒,而是從容不迫的下令:
“火炮填充散彈,敵軍距我軍三百步後與步槍手一同反擊。”
“是!”
周肈和丹巴開始命塘騎傳令全軍,與此同時火炮陣地上的三百門火炮也被裝上了散彈,步槍手子彈上膛。
一里的距離對於受驚的犛牛群來說不過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因此當它們衝入了明軍射程範圍內的時候,明軍的火炮發作了……
“砰砰砰——”
河谷之中炮聲陣陣,藏軍的一些奴隸沒聽過火炮的聲音,還以為是天神發怒,紛紛跪下。
不過,令人矚目的戰場不在奴隸的身上,而是在犛牛群的身上。
只是一瞬間,三百門火炮和上千步槍打出的散彈、子彈如驟雨般掃射,那單薄的皮甲根本擋不住子彈。
當炮聲停下,犛牛群好似割麥子般的紛紛倒下,隨後引起後面的犛牛一個個的栽倒。
藏地的犛牛可沒有後軍戰馬的條件,沒有火炮驚嚇訓練的犛牛在火炮發作,同伴倒下的一瞬間就開始折返調頭,它們甚至都沒有衝進明軍陣地前的二百步便已經恐懼折返了。
藏軍沒有火炮,裝備基本上是冷兵器,火器方面,他們只有幾百支火繩槍,因此當犛牛折返衝撞的時候,他們只能寄希望於輜重車和長矛。
“牟!”
“彭彭彭——”
一時間,折返的犛牛群撞在了輜重車上,雖然沒有擾亂藏軍陣腳,但彭措南嘉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用犛牛群試探出了明軍的火力,但在見識過明軍的火力過後,他心裡便打起了退堂鼓。
“其實……投降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彭措南嘉心裡打鼓,但四周的貴族們卻不可能投降,他們紛紛向彭措南嘉建議道:
“火牛還是有效果的,明軍打了一次火炮後需要休息很久,我們可以再利用少量的犛牛來讓他們的火炮消停,然後趁著火炮消停,讓騎兵衝鋒。”
藏軍沒有使用盾車的想法,因為在他們的戰術裡不存在這種打法。
能吸取到明軍車陣打法的,不管是蒙古人還是女真人,他們能吸取的前提條件都是和明軍打過,吃過車陣的虧。
可對於安分守己了兩百多年的藏軍來說,他們怎麼可能敢和明軍交手?
侯顯、劉昭帶著幾百人入藏地就能讓他們派出十幾萬奴隸來修建驛站、驛道。
在藏地唯一敢對明軍動手的,就是羌塘一帶的野生吐蕃人,他們倒是劫掠過巡視烏斯藏的明軍。
不過他們都是襲擊小股人馬,大股的他們也不敢襲擊。
加上車陣時萬曆年間才崛起的,而明軍上一次巡邊已經是正德年間了,因此藏軍更不可能知道車陣應該怎麼用。
車陣可不是單純推著車前進就行,其中的陣法配合尤為關鍵。
不知道這些就使用盾車,可以說是單純的當靶子。
彭措南嘉已經不想打下去了,但他下面的貴族一直在慫恿他。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繼續打下去,那貴族們一定會挾持他。
唐代藩鎮就是如此,哪怕節度使想投降,但下面的將領卻架著他,不讓他投降。
現在彭措南嘉也正在遭遇這種經歷,面對這樣的局面,他只能咬牙下令:“準備安撫犛牛,再度進軍。”
“是!”貴族們激動不已,紛紛開始派人安撫犛牛。
一刻鐘過後,犛牛們安靜了下來,而明軍那邊一直沒有用實心彈炮擊。
孫傳庭想要在這裡徹底解決藏軍,而他的機會再此刻到來。
“點火!”
“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