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卿見朱由校醒了,連忙騎馬來到馬車旁作揖:“行了三十里,只有十二里就抵達大定宮了。”
“不過前方的塘騎說見到了拱衛營的騎兵,但燕山縣沒有拱衛營騎兵,因此臣讓大軍停下,等探明前方人馬再繼續趕路。”
“嗯……”朱由校聞言微微頜首,隨後關上了車窗。
過了約一刻鐘,遠方傳來了轟隆的馬蹄聲,而魏良卿也帶著儀鸞衛的騎兵戒備了起來。
數百騎兵從平坦的河谷拐角衝出,打著的旗號是密雲營的旗號。
見狀,魏良卿鬆了一口氣,而這數百騎兵也在大軍陣前停下,緊接著一名身著參將甲胃的參將策馬來到陣前,魏良卿也策馬靠了上去。
“密雲營參將金錝,敢問魏指揮使,萬歲龍體聖安乎?”
“萬歲龍體尚安,敢問金參將,密雲營剩餘兵馬在哪?燕山縣狀況如何?中宮殿下回京乎?”
金錝與魏良卿隔著十幾步作揖相互交換情報,而金錝聽到皇帝無事也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作揖道:
“中宮殿下與皇嗣、諸位娘娘皆乘火車返京,燕山縣眼下守軍不足百人,大定宮僅有五百錦衣衛,請魏指揮使代末將通傳,末將求見萬歲。”
“請金參將稍等,本官這就派人去通傳。”
魏良卿回應,隨後派身邊千戶去通傳去了。
千戶將訊息傳回給了朱由校,朱由校自然不會拒絕接見金錝,因為他記得金錝是金鉉的弟弟。
金鉉是直臣,那他唯一的弟弟金錝即便不是直臣,卻也不太可能是佞臣,因為金鉉的家風不錯。
在朱由校的點頭下,金錝很快就和魏良卿策馬來到馬車前,隨後二人翻身下馬走到了車旁。
朱由校看了看金錝,不得不說他與他哥哥金鉉長相差不多,闊鼻寬臉,濃眉長目一臉忠臣之象。
“臣密雲參將金錝叩見萬歲,請萬歲上馬疾馳安匠鎮,臣會留守燕山縣,接應各部的同時,組織各部兵馬為萬歲斷後拒敵。”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金錝見到朱由校後的第一件事情是下跪行禮,第二件事情就是直言不諱的給出了朱由校南撤建議。
他這話放在其它時候沒有問題,可眼下朱由校不確定上直拱衛營是否都能如他這般忠心,因此便遲疑了起來。
見朱由校遲疑,本就沒有睡好的魏忠賢怒不可遏,指著金錝便罵道:
“你一小小參將,怎麼會清楚該如何南撤?魏指揮使尚未開口,你便在這裡胡說八道。”
“再敢妄言霍亂軍心,先打你三十鞭子,好讓你知道逾越之罪該如何處罰。”
魏忠賢一開口,便幫朱由校解決了如何回答金錝的問題,而朱由校見狀,也假裝生氣對魏忠賢罵道:
】
“金參將是為了朕的安危才逾越出言,你何德何能敢出言謾罵?”
“奴婢死罪!”聽到朱由校罵自己,魏忠賢連忙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而朱由校也沒有管他,而是對金錝笑著安撫道:
“金參將所言很對,但眼下局勢不明,各條山道又有拱衛營前來支援。”
“吾若是灰熘熘撤回京城,恐怕不妥,不如等中宮回京派出皇城飛熊、龍虎兩衛兵馬接應,再行南下如何?”
朱由校有著自己的考量,他又何嘗不知道現在應該快點突圍?可問題是他眼下並不相信上直的拱衛營。
張嫣已經帶著他的幾個孩子回了京城,如果她們安全回京,並且掌控了局勢,那朱由校也可以確定南撤回京沒有危險,因此在拱衛營的拱衛下南撤。
如果張嫣她們回京之後掌控不了局勢,京城之中有人控制他們,那朱由校就不能南撤,而是應該乖乖在燕山縣待著,同時傳召朱由檢回京。
想到這裡,朱由校當即對魏忠賢道:“派出八百里加急,傳齊王來大定宮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