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明軍是要在它們長得差不多之後將它們砍伐的,但眼下看來似乎是來不及了。
好在這些樹木無法用來建造雲車和雲梯,因此明軍倒也不害怕。
「奶奶地……這群北虜,趁著殿下北伐建虜來南下打草谷!」
隊正罵罵咧咧,但卻不敢冒頭。
畢竟這數萬遊騎只要靠近石堡射箭,那密集的箭雨都能把他們射程刺蝟。
堡小容易守,攻下也沒有什麼可以繳獲的,因此蒙古遊騎沒有停留,而是直接朝著東邊衝去。
「他們要劫掠村莊和多倫縣。」
隊正呢喃一聲,又看向了點燃的烽火臺,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要點燃烽火臺,有著烽火臺的狼煙提醒,各石堡都會提醒附近村落和集鎮,百姓也就能躲入村堡和鎮堡中了。
他們的任務完成,也就不再擔心會被處罰了。
想到這裡,駐守此地的上直拱衛營哨騎都鬆懈了下來,就這樣看著蒙古大軍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只是在蒙古大軍東進消失之後,那隊正才反應過來,皺眉說道:
「不對啊?我們這裡距離西邊的太僕寺馬場還有六十里,太僕寺馬場怎麼沒有放狼煙?」
這人抓了抓下巴,旁邊的副隊見狀安撫他道:
「反正我們點燃了烽火臺,處罰也罰不到我們頭上,與其擔心這個,倒不如擔心一下多倫縣的張守備他們。」
「張守備……」聽到這話,隊正臉上也露出了憂慮之色。
也在他們說完這話的兩刻鐘後,隨著狼煙的不斷飄來,屹立在燕山與哈剌溫山之間平原上的多倫縣也緊急響起了鐘聲。
「鐺……鐺……鐺……」
「北虜來了!回城!」
「快回城!」
當多倫縣的鐘聲傳到了它的四周,那些在多倫縣四周遊牧的牧民立馬就趕著牛羊往多倫縣逃跑。
百姓們在逃跑,但有的人卻在準備迎戰。
甲冑聲在多倫縣城頭響起,駐守此地的兵馬並不多,只有一個守備的兵力。
當五百多名士兵上了城牆,隨著甲冑響起,一個身長瘦而面微黃,須長一尺六寸,身著大明布面甲的青年男子也走上了城牆。
「娘地!能來多少人?把你們嚇成這副德行!」
當此人開口,提前上了城牆的副守備連忙作揖道:「守備,這次來的北虜恐怕數量不少,瞧狼煙的規模,估計最少在萬人以上。」
「萬人?」聽到這話,這黃臉守備頓了頓,但還是挺著胸膛,瞪著眼睛道:
「怕個甚?我張獻忠在這裡,來多少個北虜殺多少個,一個北虜的首級二十兩銀子,這銀子你們不想賺了?」
「可是……」副守備欲哭無淚,那可是上萬人啊,他們這裡才五百多人……
「別娘們唧唧的,去!把城內的兵馬司和衙役都喊上城牆,再召集一些遷移來這裡的蒙古男丁也叫來。」
張獻忠扶著女牆,看了一眼不斷驅趕牛羊進入多倫縣的牧民,心裡雖然有些慌張,但表面還是得露出臨危不亂的模樣,不然他手下的人恐怕這會兒已經人心惶惶了。
「是……」
不出張獻忠的意料,在他淡定自若的安撫下,拱衛營計程車卒們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其實他們不安定的情緒張獻忠也可以理解,因為多倫縣實在是太大了……
他轉頭看向多倫縣,只見一個周長八里的城池出現在了
他的眼前。
儘管周長有八里,可以容納二十幾萬百姓,但實際上多倫縣的城中百姓不過三萬多人,除了中心有不到千畝的房屋外,其他地方不是耕地就是牛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