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很疑惑自家殿下為什麼聽了花生油產量後笑得那麼開心,不過反正自家殿下開心,他就跟著開心。
“行了,你去吧,我再試試這拖拉機。”
朱由檢起身帶著笑意下了逐客令,王承恩也應了一聲,隨後帶著御馬監的人策馬離去。
倒是朱由檢,在那田地扶著鐵犁,幹得十分開心……
“弟弟不要?”
只是一天的時間,王承恩在朱由校即將進入房山縣前,帶來了朱由檢的話。
面對朱由檢的拒絕,朱由校第一反應自然是生氣的,但是委屈卻大於生氣。
隨著朱由檢漸漸長大,朱由校總是覺得弟弟成了哥哥,自己這個哥哥成了弟弟。
曾經他還能用手上的木匠活來讓朱由檢崇拜自己,現在卻是各方面都不行了。
比國政,朱由檢看得遠,看得清楚,
比時政,朱由檢分析利害,就重避輕。
比政務,他處理奏疏的速度更是朱由校的兩倍不止。
朱由校才二十六歲,有的時候他還是想在自家弟弟身上,找回一絲作為兄長的尊嚴。
這次他豪擲三百萬兩,本來就是為了展現一絲作為兄長的威嚴,結果這大婚還沒開始採買,就已經宣告結束了。
朱由校有一絲不樂意,這對於習慣在宮裡察言觀色的魏忠賢來說,這再顯眼不過了。
“萬歲,殿下恐怕也是擔心您,為您的博名。”
“擔心我?博名?”朱由校側目看向魏忠賢,而他接著說道:
“殿下的意思,可能是說,讓萬歲以添喜的方式,與百姓分享這份喜悅。”
“萬歲您想想,惠民藥局本就是惠民的衙門,百姓前往看病,大體也就出一些藥種錢,診金和藥費都沒有出。”
“奴婢看過惠民藥局去年的奏疏,全年藥材不過十九萬兩銀子的開支。”
“若是萬歲您每年從內帑撥三十萬兩給惠民藥局,恐怕惠民藥局能更好的給百姓治病。”
“百姓免費治病,得知了您的善舉,自然就感激您的恩德了。”
“至於擔心……”魏忠賢想了想,猜測過度的同時,還沾沾自喜的強行解釋道:
“一口氣拿三百萬兩,對於國庫來說都較為艱難,而殿下又不清楚內帑的情況,自然擔心內帑拿出三百萬兩後,內廷的用度。”
“嗯?”朱由校摸了摸自己上唇的鬍鬚,似乎覺得魏忠賢這話有點牽強附會。
“殿下有這意思嗎……”
旁邊的王承恩也不由在心裡胡思亂想,可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出自家殿下當時說這話的表情,能和魏忠賢話裡的意思搭邊。
“承恩,你說弟弟是這意思嗎?”朱由校轉身詢問王承恩。
“額……這……殿下的心思很難猜,但做出的安排都是有原因的,想來這次的安排也是有原因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王承恩不是那種愛爭寵的人,也不喜歡去打別人臉,因此只能模湖的掩蓋過了這話題。
“唉……”見王承恩都這樣含湖其辭,朱由校嘆了一口氣,讓魏忠賢心裡“咯噔”一下。
只可惜下一秒,朱由校就帶著一絲感動,笑著搖了搖頭:
“弟弟愛我……”
“……”王承恩沉默了,他現在可以肯定,自家殿下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興許,自家殿下只是不喜歡那樣鋪張浪費罷了。
“承恩,你去的時候,弟弟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