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足夠了!”
畢自嚴想說“可這樣會讓勞改工不滿,甚至爆發暴動”,但朱由檢不等他說出口便拍桉了。
“減少六省勞改工四分之一的口糧,或者用番薯,馬鈴薯代替,總之要盈出六百萬石米來支援江南。”
朱由檢沉著臉色下令:“算上那四百萬,江南的糧食足夠了。”
“至於北方糧食,各省再擠一擠,糧價可以小幅度漲一成。”
“今年苦一苦百姓,明年朝廷永久免除一些雜項,惠澤百姓。”
朱由檢清楚糧價上漲一成對百姓的生活有多大影響,但他沒辦法。
三年的大旱緩衝期已經過去一年,明年是第二年,後年朱由檢就要為第二輪大旱做準備,儲備糧食了。
因此,滅建虜的時間只有明年,明年苦一年,後年就能開發東北,為之後的第二波十一年大旱做準備。
“那勞改工那邊……”
畢自嚴聽到朱由檢要減雜項,心裡對於漲一年糧價,倒也不牴觸了。
苦一年糧價,換百姓未來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幾項雜項,相信即便是百姓也能理解的,甚至還會高興。
畢竟在張居正和朱由檢執政的三十幾年空白裡,朝廷根本就不怎麼管地方糧價,偶爾一年漲幾倍都有,更別提區區一成了。
只是,畢自嚴還是有些擔心勞工會暴動,畢竟在他看來,那是極好極便宜的勞動力。
“再苦一苦地方,罵名我來背……”
面對畢自嚴的擔心,朱由檢平靜著回答,而他這話也就代表但凡有人暴動,那地方就只能鎮壓了。
“這……”畢自嚴覺得有些可惜,但緊接著還是作揖應下了。
苦一苦勞工,總比苦一苦百姓要好……
“那下官無事了……”
和以前一樣,把所有事情處理完後,畢自嚴就想要離開。
不過他的事情是處理完了,但朱由檢卻有事情要詢問他。
“遼東和山西北遷的百姓有多少?耕牛發放如何?”
“山西約十二萬,遼東約九萬……”畢自嚴不假思索的回應並解釋道:
“耕牛之事已經和曹提督聊過了。”
“嗯……”朱由檢很久沒有聽到曹化淳的名字了,自從出了四川那檔子事後。
時間過去了一年,現在想想,朱由檢也覺得自己太過苛責曹化淳了。
曹化淳一個人管理皇店、軍屯田這兩大攤子事情,尤其是皇店事情最為繁雜。
皇店至今還是貢獻賦稅最多的衙門,而曹化淳執掌的這幾年裡,皇店一直沒有太大的貪汙桉件,這說明在曹化淳管理下的皇店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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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在管理皇店的同時,曹化淳確實沒有餘力去兼顧軍屯田,所以給了四川御馬監官員貪汙的機會。
“得加快速度把軍屯田和民屯田合併,然後取消所有雜項,把田賦簡單化來降低百姓壓力……”
朱由檢想了想,但臉上沒有什麼露出什麼表情,而是對畢自嚴說道:
“山西,陝西,河南三省的官學要配合戶部的戶口本來實施。”
“趁著這個機會,把三省人口好好出清楚,田地也是一樣。”
朱由檢有自信自己已經把這三省的田畝查了個大概,但防範於未然總歸是好事。
“下官領命,請殿下放心……”
畢自嚴恭恭敬敬的躬身回禮,而朱由檢也藉機詢問:
“你來時,京門鐵路的修建如何了?”
“鐵軌還有九里便鋪設完畢,比預期快了幾天,估計能在九月初七前鋪設完畢,隨後便是試車和通車了。”畢自嚴回應。
“你看過已經試行的火車了對吧?如何?”朱由檢坐在位置上好奇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