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眼下內城城牆根的人群中,一個年過三旬的中年縣民在見到了告示後,難掩眼中的激動,連忙往家裡跑去。
從其穿著綢緞來看,他的家庭並不差,而他的府邸更是在黃華坊裡,算得上小富人家。
懷揣激動的心情,這縣民走街串巷,終於穿過街巷來到了自己家門。
他敲了敲門,站門口四下張望,看得出強壓著激動。
過了片刻,當院門開啟,出現的是一個十八九的女子,女子容貌靚麗,尤其是面板,如羊脂玉般白皙,五官單獨拿出來並不算優秀,但組合在一起就顯得十分國色。
“爹你……”
“素潔,喜事!喜事啊!”
女子還想說什麼,結果縣民一把推開了門,隨後進院將門關上,轉身激動道:
“齊王選妃的標準變了,十四到十九都可以,你尚未過生辰,剛好可以卡著這個年紀過去,都別說了,爹這下就去找選秀的官員。”
“不對,我得去找陳主薄!”
周奎自言自語的說著,一邊說一邊往院裡走去,順帶還慶幸著:
“還好你我父女多留了一天,沒在昨天和下人一起返回蘇州,不然這就錯過了。”
周府院子並不大,也就是普通的中小地主院子,三進五出的規模。
路過一些牙房時可以看得出,這院子在曾經最少有五六個奴僕婢女,但眼下都被遣散,僅有一個做飯的老媽子在忙和。
“爹?您說什麼?我們不回蘇州了嗎?”
周素潔跟著周奎,眉頭皺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剛才周奎太激動,說話語速太快,她並沒有聽清。
“不回了!不回了!素潔你的容貌在這裡,肯定能選上的!”
周奎激動的手舞足蹈,並走進了自己的臥房,從臥房的床底下拉出了一個小箱子。
箱子開啟,裡面放滿了金銀銅錢,雖然銅錢居多,但也價值上千兩。
周奎手忙腳亂的從裡面拿出了十個金元寶,有些不捨的說道:
“十個,一百兩,差不多夠了吧……算了再拿幾個。”
“爹您幹嗎?”周素潔不解的看著周奎,而周奎則是又挑了十個金元寶,然後把箱子退回去後,把金元寶裝在了一個錢袋裡,隨後才鬆了一口氣道:
“給陳主薄送禮啊,這樣素潔你就能參加選秀了。”
“可女兒年紀已過……”周素潔不解,周奎則是又高興的解釋了一遍:
“規矩變了……”
周奎手舞足蹈的解釋,過了一會兒周素潔才瞭解了事情的經過,然後便皺眉道:
“可女兒還有三日就要雙十了……”
“所以才需要給陳主薄送禮啊,趕在今天把你的名字添上去。”
周奎洋洋得意,順帶還不忘吐槽道:
“那齊王選妃的規矩聽說一開始是十六到二十歲,眼下告示說十四到十九歲。”
“依我看啊,齊王大概喜歡熟婦,到時候知道素潔你二十歲,指不定有多高興呢。”
“不能多說了,我得去給陳主薄送禮,只要趕在你生辰前把名字添上,宮裡也不能說什麼。”
說罷、周奎連忙帶著那二十兩黃金走出了臥房,只留下周素潔一個人在原地,表情糾結。
她對於嫁給誰並不在意,只是他父親在意罷了。
自從她年幼時被文士陳仁錫瞧見,而陳仁錫又對她的父親說“君女天下貴人”這句話後,周奎就一腦子的埋入了選妃之中。
要不是當年朱由校選妃時,周素潔年紀太小不符合規矩,恐怕他早就將周素潔送去選妃了。
之後即便朱由校沒有二次選妃,但周奎一直呆在京城,哪怕家鄉的田地已經賣了差不多,他都咬著牙堅持,希望能等到位高權重的朱由檢選妃。
周奎在等,周素潔也在等,一個是抱著目的的在等,一個是不知到為什麼等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