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百官基本都猜到了皇帝會怎麼做,無非就是下旨說國朝不穩,依舊需要齊王主持大局的話,然後找出一個藉口。
這個藉口,可以是天災,也可以是外敵,反正大致如此。
走是不可能走,該當烏龜還得當,這便是眼下文官的態度。
即便他們都知道,基礎教育是用來對付他們和士紳的,可他們卻也毫無辦法。
朱由檢很清楚,於是草草一看便將信紙遞迴給了崔應元:
“把人都查清楚,家世背景,和王安好好交接。”
“是!”崔應元連忙應下,而朱由檢則是看了一眼宣北坊的官學,旁若無人的走了進去。
和燕山學府是一樣的,官學內部有操場、跑道、角抵和劍術、弓道等官,也有圖書館,學生宿舍。
宿舍是兩層的土木建築,都做了排汙和火牆、地暖等供暖設施。
宣北坊第一官學有十四排宿舍樓,旁邊還有數畝空地,日後可興建六排樓。
每排宿舍樓分上下兩層,每排十二間屋,上下二十四間,每間四人,空間四十平,國朝統一標準。
這不是官學司財大氣粗,而是學子需要放置的東西有很多。
個人的弓箭、鈍劍、馬球棍、樂器,還有衣物之類的各種東西,因此個人空間不可能太小。
明代房價由於朱元章吸取了宋元兩朝教訓,因此在官府的控制下,一直不算高。
如官學司收購這六十餘畝地,也不過花費五千兩銀子罷了。
若是個人購買房屋,即便是皇城腳下,可以看到紫禁城的四合小院,價格亦不過百二十兩,面積約半畝左右。
按照京城的工價,哪怕是最底層的力夫,基本不吃不喝十年就能買得起,而有些技術傍身的工匠,則是隻需要三年時間。
這還是紫禁城腳下,若是像東、西、南這三處外城,一個兩間門面的二層小樓,花費亦不超過三十兩銀子,力夫不吃不喝三年就能買下,而工匠只需要一年不到。
對於學子們來說,人均十平確實不大。
宿舍如此,教室自然也不可能小到哪裡去。
官學內的所有教室,都是按照“回”字型建設,中間的空地約一畝,是放鬆的地方。
教室只有一層,使用磚木結構,每間容納學子三十人,面積六十平,較為寬闊。
官學開學前,朱由檢就親自測試過一些教室的隔音。
由於牆壁厚度和玻璃窗,以及黑板都建設的差不多,隔音並不算差。
如眼下,在學子們單個在講臺自我介紹的時候,在木質長廊上的朱由檢基本聽不教室裡的聲音。
當然,如果是整個教室整齊的朗讀,那就能聽得十分清楚了。
“各勳貴,文臣子弟,有多少入學?”
慢悠悠走在長廊視察的同時,朱由檢頭也不回的詢問。
面對詢問,崔應元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足萬人,且大多是勳貴子弟,文臣們大概只有……兩千人不到。”
“呵……”聽到這數目,朱由檢輕嗤。
要知道北直隸的官員數量多達四萬,四萬官員有子嗣者近萬。
這樣的局面下,許多官員依舊不願意將子嗣送到官學,顯然是覺得官學的教學質量不行。
倒是勳貴,他們多少是捱打多了,漲了記性。
但凡他們在天啟二年的時候聽從朱由檢的話,眼下也不會混的這麼尷尬,不上不下。
現在看來,在發現二代已經廢了後,許多勳貴都將心神放在了三代子弟上。
這入學的子弟,基本都是三代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