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嗯……”
捂著自己的頭、其實也沒有多疼,但是小屁孩就是覺得疼,因為他認為撞到了東西就會疼……
“小門生,你若是再叫疼,可真就遲到了……”
穿著圓領袍的朱由檢蹲了下來,幫這小屁孩戴正了虎頭帽,隨後扶著他站了起來。
倒是這小孩十分膽大,起身後不但不害怕朱由檢身後跟著的一堆人,反而是帶著委屈的眼神,“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委屈和瞪,本來是兩個意思,結果這小孩居然活靈活現的表現了出來,逗得朱由檢一笑。
“這算給你賠不是,下了課買個飴糖吃,算是我向你道歉了。”
朱由檢拿出一枚銅幣,笑逗著虎皮帽小孩,然而虎皮帽小孩看了朱由檢手裡的那枚銅幣後立馬罵道:
“你才是潮跋(傻子)!”
罵了一句,他便拖著書箱小跑進了官學裡,而朱由檢則是拿著手裡的錢幣哭笑不得。
他手裡的是銅幣大平錢,小孩估計覺得他是在騙人,因為一枚不可能抵十枚。
至於朱由檢之所以拿著這枚大平錢,也是因為他剛剛從宣北坊的銀行走來。
銀行並沒有開業,他只是過去視察了一番,因為製作戶口本和存摺的工場還在建設。
按照李長庚的話,大概要到六月工場投產,隨後發放機器給銀行,銀行才能辦理戶口本和存摺。
朱由檢也不著急,因為鑄幣廠每日都在鑄幣,目前的新幣還有些不足。
比起銀行,他更關心官學。
由於朱慈燃不能固定在官學讀書,作為伴讀的李定國自然也就不能就讀官學了。
這一點,倒是讓朱由檢略微遺憾。
不過一想到朱慈燃對機械感興趣的模樣,朱由檢倒覺得這事情也沒有那麼壞。
最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朱慈燃還是得老老實實學各種國學和政治學,戰爭學。
如果入了官學,朱由檢反倒怕這小子一頭栽進物理課,怎麼拉都拉不回來。
“殿下,有些訊息您恐怕得知道……”
崔應元從後方快走上前,雙手呈上來一張信紙,看到這張信紙,朱由檢都不用想便知道大概是什麼內容。
在他這裡官學很重要,而在其他人眼裡,昨夜的訊息恐怕才是最值得所有人關心的。
知道自己選妃將帶來軒然大波,因此朱由檢一早便匆忙回了京城,留著朱由校還在南苑行宮賴床。
事情也不出他的預料,想要攀龍附鳳的、要想作壁上觀的人絡繹不絕,數不勝數。
僅僅他手中紙張,出現的人名就多達上百,清一色的都是五品以上大員。
在紙上,勳貴們大多都是準備攀龍附鳳,文臣們大多是想要看戲站隊。
會這樣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大明那不成文的規矩,即藩王冠禮婚娶後,大多會被示意就藩。
儘管百官都清楚朱由檢不可能就藩,但他們還是想看看,皇帝會怎麼處置這件事。
大多人都當笑話來看,因為誰都清楚朱由校的權力盡數系在朱由檢身上。
不過,倘若如果朱由檢真的離開就藩,他今日走,明日百官便會彈冠相慶。
等朱由檢上船前往齊國,百官就要開始拉攏武將了。
五軍都督府裡,除去齊王,心在皇帝的只有秦戚馬三家,而三家又劃為兩派,即西軍和南軍。
西軍和南軍距離京城遙遠,山高道長,而北軍和東軍、上直三軍又是齊王嫡系,齊王一走,他們就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