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吊兒郎當的說著,混不吝的模樣,讓陸文昭忍不住解釋道:
“他們不是矯情,若是矯情,實際上乘坐馬車也一樣。”
“他們乘船,是因為上面的人讓他們慢些走。”
說著,陸文昭乾脆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誠然、孫傳庭製造的這件事情影響很壞,但說白了,這件事情的起因也是因為成都府計程車紳做得太過。
地方士紳之所以反抗朝廷,也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能量,並不指望朝廷真的會殺了孫傳庭。
士紳都能看得明白,自然就不會強硬要求顧秉謙和施鳳來、袁可立等人去懲處孫傳庭。
士紳不說、顧秉謙他們自然不會沒事找事。
朱由檢夾在百姓和皇權之間難受,他們也夾在朱由檢和士紳之間難受。
上面要應付朱由檢,表示自己不想找事,下面又顧忌面子,要給人交代,因此表現強硬。
只是這種強硬處於嘴巴上,實際他們都想拖時間,把事情拖澹。
百姓容易忘事,士紳也一樣。
孫傳庭的這件事情,多拖一個月,就多一群人忘記。
因此出發前,顧秉謙等人早就告知了溫體仁他們,讓他們不要著急前往成都。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選擇了最耗費時間的船隻趕路,並且花了這麼多時間繞路。
不然的話,如果他們走長江入沱江,然後在龍泉山乘坐馬車趕往成都,基本能在十月初抵達成都,隨便收集一下罪證就能在十月中旬審判孫傳庭、劉餘佑、潘士良。
現在他們把時間拖到了十月中旬,那麼等他們抵達成都,完全可以藉口還要蒐集劉餘佑,潘士良的罪刑來拖延時間。
拖到冬月或者臘月,到時候天下士紳早就把這件事情忘了大半。
屆時再慢慢審判,趕在元宵之前,正旦之後的這段繁忙時間來結束審判,到時候早就沒人關注孫傳庭了。
因此,溫體仁他們看似享樂,實際上三個人都是人精……
“這些文臣,心眼太多。”
陸文昭的講解,讓眾人豁然開朗,感嘆文臣手段心眼之餘,他們也不免有些慶幸。
四川大桉證明的,除了朝廷有腐必反的國策外,還有一條藏在水下的規則。
那就是隻要齊王殿下想保,這人就誰都動不了。
孫傳庭如此,他們更是如此。
因此,他們也不免埋怨起了知情不報,聯合貪腐的四川千戶所。
“指揮使,四川這邊的事情要怎麼辦?”
沉煉詢問陸文昭,顯然是想把四川一掃而空,而陸文昭的心思比他的還大。
“燕山的學子,今年落考十四餘萬,他們在燕山練了五年身手,能進錦衣衛。”
陸文昭侃侃而談道:“我已經讓李若璉和崔應元招募兩萬錦衣衛。”
“這次,趁著這個機會,把四川、雲南、貴州的錦衣衛都換一撥,尤其是四川的三千錦衣衛,盡數裁撤!”
陸文昭表面上波瀾不驚,但他心裡比誰都急切。
雖說他是和朱由檢一路走來的老人,但錦衣衛的貪腐問題從他接手錦衣衛開始就一直沒有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