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孫傳庭這裡,他反而成為了六大臣裡唯一沒掌兵的人。
洪承疇和孫傳庭不同,洪承疇手底下有屬於自己的死忠,不管是吾必奎還是沐啟元,木增,他們都是洪承疇手下的死忠。
反觀孫傳庭,他不結黨營私,因此在他離開西北後,和曹文詔、官撫民、李如柏、李如楨等人都斷了聯絡。
一個沒有兵,沒有死忠他將領的人,還位高權重,手指之間流轉巨大財富,彈劾他恐怕是許多人都想做的事情。
“不如調孫傳庭暫時回京接受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三司調查?”
開口的是一個燕山派的吏科給事中,而見到對方開口,顧秉謙也就想著咳嗽應下……
“老夫……”
“齊王有令旨!”
顧秉謙話還沒說完,陸文昭就帶著朱由檢的令旨走進了文華殿的內閣之中。
“齊王千歲……”
聽到是朱由檢的令旨,眾人心裡一緊,顯然都知道事情是辦不成了,於是紛紛起身唱禮。
陸文昭掃視眾人一眼,眼神尤其在顧秉謙和姚宗文等人身上停留,隨後才繼續說道:
“齊王令旨,孫傳庭之事交由齊王府處理,內閣、六部、六科無權干涉。”
說罷、他走上前,將令旨放在了顧秉謙面前的桌上:
“顧閣老,您接旨嗎?”
“接旨,自然接旨……”顧秉謙人老成精,連忙應下,只是那話裡有幾分自願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接旨,那就好好討論其他國事吧。”陸文昭掃視了一眼眾人,隨後收斂眼神道:
“別忘了,國朝已經沒有了風聞奏事,除非誰有孫傳庭孫巡撫貪贓的鐵證,不然就老老實實做自己的本分事吧!”
陸文昭說完便轉身帶著錦衣衛們離去,留下了面面相覷的諸多重臣。
帶著脾氣返回齊王府後,陸文昭將訊息告訴了朱由檢,而眺望齊王府內水榭的朱由檢在聽到後也微微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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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涼亭內眺望湖景,望著遠處的湖景水榭,過了片刻才轉過身來,坐回竹椅上,並同時對陸文昭詢問道:
“這次參與彈劾的人,依你看有幾人從心,幾人圖謀不軌?”
湖水是活水,因此耳畔便總是響起水聲,聽得人有些發寒。
面對詢問,陸文昭也緊皺眉頭,他跟隨朱由檢坐下,皺眉回應:
“卑職眼下也很難判斷,這次百官發難發的十分突然,到底是看孫傳庭手中利益眼紅,還是孫傳庭真的有所貪腐,這點很難猜測……”
“孫傳庭不會貪腐!”朱由檢皺眉發話,他並不相信孫傳庭會貪腐。
但凡孫傳庭會貪腐,那歷史上他就不會戰死潼關,而是選擇和李自成議和後割據西北了。
崇禎十六年的局面,只要他不出兵,大明在北方就沒有一支兵馬,哪怕李自成不相信孫傳庭的話,雙方也能暫時各自休整一段時間。
以孫傳庭的能力,這樣的休整完全可以讓他有更大擊敗李自成的把握,然而他並沒有這樣選擇。
因此,朱由檢不可能會相信孫傳庭貪腐,說孫傳庭貪腐,倒還不如說孫傳庭想造反實在。
只是想到這裡,朱由檢又頭疼了。
他就想簡簡單單,輕輕鬆鬆的治了貪腐,換一批人上來,然後承平幾年罷了。
只是他這簡單的想法都有人跳出來和他唱反調。
齊王黨還好說,本身就是一群投機者來跟風站隊的,實在不行就收拾掉就行了,可燕山派也跟著摻和進來,多少就讓人有些難以處理了。
當然,這事情朱由檢也可以不處理,那就是他不管官吏們是否貪腐,只管他們做不做事就行。
如果他這樣擺爛,那大明絕對可以“承平”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