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靜一靜,事情才剛剛發生,先看看殿下怎麼處理才是正理。”
“不要衝動!”成德也在人群中勸阻。
官吏坊酒肆只有五所,因此每所都建立極大,高二層,佔地十餘畝,因此這裡圍簇了上千名燕山派,和三千多恩科過後還沒有分配官職的今歲恩科本土官員。
“皕亨,上面喊著靜一靜的那個好像是天啟五年恩科進士的顏胤紹,他應該是眼下官吏坊內官職最大的人,從五品的兵部員外郎,聽聞他是顏府這一脈的旁系子弟。”
人群之中,當燕山派官員還在爭吵怎麼讓皇帝放出金鉉的時候,還沒有授予官職計程車子中,閻應元旁邊的劉壽正在為他介紹著正在勸事的人。
閻應元聞言,看了一眼在二樓不斷勸阻的顏胤紹。
“按照字輩,他應該是七十二賢中顏回的六十五世孫,驗證的二十六世孫吧……”
“應該是……”
二人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聊著,但主要還是在看酒肆裡的燕山官員在批判和譏諷朝廷。
“都讓開!讓開!”
這時,酒肆門口傳來了大聲喊叫的聲音,臨近門口的人紛紛看去,這才發現是官吏坊的衙役趕到了。
“諸位大人請回府!”
百餘名衙役衝了進來,但為首的總旗卻作揖請人回府,看得出他們也不願意得罪這官吏坊內的人。
“不要讓同僚為難,爾等要是真的想要聯合上疏,那也得等伯玉的處理出來了再說。”
成德站到了桌子上,大聲高呼,看得出來他不想讓事情鬧大。
“先散去吧。”二樓的顏胤紹也大聲喊著。
只是他們的喊叫聲,並沒有讓燕山派的官員離去,反倒是沒有取得官職的許多本土學子先行離開。
他們一走,酒肆內就只剩下了千餘名燕山官吏,不過對於燕山官吏們來說,他們可不懼怕衙役。
要是真的打起來,哪怕一對一,衙役們都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畢竟他們不僅學了經世之道,還學了戰陣之道,身手不比百戰老兵差。
衙役們也都知道燕山官員的厲害,因此沒有輕舉妄動。
兩者就這樣僵持了許久,直到官吏坊的主事帶人趕來,才厲聲喝退了他們。
畢竟官吏坊的主事人大多都是燕山教習出身,算得上他們所有人的老師。
只是人群雖然散去,但怒火卻已經積壓下。
金鉉的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恐怕造反的人就不是種地的,而是這群能提筆治國,能上馬打仗的燕山官員了。
燕山學府對朝廷和皇帝的描述和現實嚴重不符,這本就衝擊了他們的價值觀,眼下那課本上需要尊敬的皇帝,現在還逮捕了直諫的金鉉。
在燕山學子們看來,金鉉的直諫根本就沒有問題,比起勤政的朱由檢,朱由校不配當皇帝!
“所以說是誰散播出去的……”
齊王府內,朱由檢壓著怒火質問眼前的陸文昭,而王承恩只能站在一角,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南鎮撫司的錦衣衛來報,應該是閹黨官員散播的,不過從中也有浙黨的影子……”
陸文昭低著頭回稟,而朱由檢聞言則是攥緊了手中的軍報。
“查出來,抄家流放!”
簡短的一句話,牽連的是數以百計的人。
“是……”陸文昭應下,轉身準備去辦,但朱由檢卻叫停道:
“等等!”
朱由檢皺了皺眉,沉吟片刻後才道:“馮銓、姚宗文、施鳳來幾人有沒有參與,調查清楚。”
“是……”陸文昭作揖應下,隨後退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