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吾在聽。”朱由校並沒有發呆,而是在想事情。
不過被王安提醒後,他也不能什麼都不表態了,因此面對閹黨和齊王黨的兵戎相見,他直接看向了崔呈秀,並說道:
“吏部考功的規矩確實需要改一改了,之前的選拔也是規矩的問題,與你無關……”
“萬歲!”金鉉見狀不甘,上前一步就要繼續上疏,不過卻被李長庚伸出手一把拉出。
見李長庚拉住自己,金鉉也只能咬牙退下,而朱由校則是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不過京察也需要改一改了,三年一查確實太久,暫時改為兩年一查吧。”
朱由校這手算是暫時壓下了兩方的火氣,不過他也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壓住雙方的衝突,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燕山官員陸續佔據廟堂,那閹黨和齊王黨還是會再起衝突。
不過朝堂的事情,說白了就是擊鼓傳花,能壓則壓,壓不住了,到時候再換一個手段便是。
想到這裡、朱由校也起身道:“散朝吧……”
說罷、他轉身離去,而王安也緊隨其後。
百官們愣了愣,沒想到朝會才剛剛開始不久就被宣佈散朝,而崔呈秀在一愣後便看了一眼金鉉,冷哼一聲便帶著閹黨官員退出皇極殿。
齊王黨的官員見狀也紛紛退出去,而李長庚則是拉住了金鉉。
金鉉此人是北直隸大興縣人,萬曆三十八年出生,如今不過十八歲,今年才透過恩科踏上仕途,而李長庚是隆慶六年生人,整整大了金鉉三十八歲。
面對年輕的金鉉,李長庚嘆氣道:“老夫長伱三紀多二載,為官也比你要久,今日告訴你一些為官之道,你且記住……”
“請先生賜教……”金鉉倒是對李長庚十分恭敬,而李長庚也嘆氣道:
“這官場要小心謹慎,每步都需要如履薄冰……”
“做事情不要太明白,要記住小事不糊塗,大事要糊塗。”
“崔呈秀等人所做之事,你以為殿下不知?”
“殿下知道,所以才興京察,抓捕貪官汙吏!”金鉉正氣凜然,顯然認為朱由檢興京察就是對閹黨的宣戰。
“糊塗……”李長庚搖頭道:
“閹黨的事情牽扯太多,有多多少少都牽扯到了宮裡,朝廷那麼多人都知道,誰又曾主動說過一句?”
“殿下興京察並非是宣戰,而是要抓一批碩鼠來保證國庫充裕,減輕百姓負擔,這便是投鼠而不忌器。”
“您是說……那群貪官汙吏是鼠,而宮裡是器?”金鉉一點便通,可他卻卻不解道:
“可下面的鼠都被抓了,器又豈能不動?”
“不對……”李長庚搖了搖頭,解釋道:
“鼠被抓了還能再培養,再找……”
“若是因為鼠被抓了便生氣,動怒,那器便不是器……”
“其中道理,你好好參悟吧,下次常朝,不要再查這些事情了。”
說罷、李長庚搖頭離去,而金鉉則是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從小就看不慣貪官汙吏,因此才身為大興縣人,不讀官學,轉而去讀燕山。
寒苦五年有餘,好不容易學有所成,考過恩科,踏上仕途,可眼下李長庚卻告訴他,有的事情不能查?
“倘若不能查,那我身為吏科的給事中,又有何用……”
呢喃幾句,金鉉也嘆息一聲,離開了皇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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