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書房外的院內,對著書房內作揖,而書房內也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進來吧……”
三人聞言當即走進了書房內,並在書房會廳的主位見到了端坐在主位上,身著道袍的方從哲。
自方從哲返京以來,他私下為姚宗文等人出謀劃策,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朱由檢歷次打擊下,齊黨名存實亡,楚黨半身不遂,而浙宣昆三黨還活蹦亂跳。
方從哲的手段,那可是在萬曆年間一人獨相中磨練起來的,朱由檢的手段雖然很高明,但方從哲還可以化解。
“閣老、陝西民變一事……”
姚宗文三人坐下,隨後便將今日前往崔呈秀府邸所議之事全盤托出,而拿著一本書,用皇店所製造的老花鏡觀看的方從哲聞言,則是沒有立即開口回應。
姚宗文三人等待了片刻,他才開口說道:
“錦衣衛、皇店、兵馬司、衙役、大理寺……”
“這些地方里,汝等以為萬歲沒有埋釘子嗎?”
“自然埋了。”姚宗文三人前後回應,不過顧天峻卻道:
“但即便埋了釘子,但朱由檢也應該知道,他既然前面都沒有動這些釘子,那眼下也不可能動這些釘子吧?”
“世事無常,不能以一成不變來應對萬變。”方從哲頭也不抬的說道:
“釘子若是生鏽,那會影響房屋的穩固,拔出釘子更換木料,再重新釘入新的釘子,更符合房屋主人的利益。”
“可釘子也不是隨便找就能找到的,萬一用不稱手,那……”湯賓尹接上話茬,然而方從哲卻道:
“眼下的房屋與之前的房屋不同,之前的房屋只有一個主人,眼下的房屋卻有兩個。”
“朱由檢要在意萬歲的想法,萬歲又何嘗不是?”
“莫不以為,朱由檢會一味的縱容萬歲?”
“這……”湯賓尹和顧天峻對視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種時候、方從哲放下了手中的書,摘下了老花鏡,揉了揉山根和眉眼後才緩緩開口道:
“賑災之事不能兒戲,汝等便是因為對蘇常湖松四州太過兒戲,這才導致了蘇湖常松被朱由檢竊取官位,施恩地方。”
“眼下陝西民變,朱由檢要做的不是簡簡單單的清理御馬監和錦衣衛,以及周遭衙門那麼簡單。”
“他要做的,是連帶著把牽扯到此次民變之事計程車紳豪強通通拿下。”
“國庫的情況,大朝會時汝等難道沒有聽到?”
方從哲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姚宗文三人,諄諄教誨道:
“今歲五百餘萬兩銀子,四千多萬石米麥,這點東西如何能應對旱情、邊事、賑災、移民實邊等諸多行舉?”
“若是要完成上述諸多事宜,那國庫虧空也不過是數月之內的事情。”
“歷來國庫虧空,要麼打百姓商賈的主意,要麼打士紳豪強的主意。”
“眼下“鹽酒茶市”四司對百姓、商賈徵收稅賦,那士紳豪強又如何能倖免?”
“閣老的意思是……”姚宗文三人試探性詢問,而方從哲卻重新拿起了書本,戴上老花鏡後緩緩開口:
“眼下爾等什麼都不用做,靜觀其變就足矣。”
“別看朱由檢眼下呵斥齊王府內官員,但事情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他的手段,遠比汝等想的要多,也比萬歲想的要多。”
“蟄伏,是我等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
下午的那一更估計在五六點左右更新,畢竟字數多起來後,寫的也沒有以前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