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這些東西,朱由檢再來拿捏文臣可就是輕而易舉了。
至於朱由校……
孫如遊根本就不覺得朱由校有什麼威嚴,甚至說他並不懼怕朱由校。
他忌憚的只有朱由檢,而朱由校只能用手段來維持朝堂平衡,做不到朱由檢那種用戰爭來解決矛盾的同時,還壓住文官的手筆。
他之所以在給浙黨找出路,原因也是因為他想看看。
踏上政壇,就註定了不容易退下,而朱由檢就是一個退無可退的人。
不能退就只能往前走,而往前就是朱由校的龍椅。
孫如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齊王黨和閹黨為什麼還沒有爆發衝突,但他很清楚,這種東西是壓制不住的。
閹黨目前還是自保,防著齊王黨來竊取他們的權力。
可問題是,他們保不住。
就如這次的鹽課和茶課革新,投靠崔呈秀的兩淮鹽商根本就沒有看到閹黨的作用。
幾乎是朱由檢一下令,朱由校就批閱同意,而政策就下達,燕山系官員就出馬了。
這其中,閹黨和魏忠賢都沒有能力和實力去阻止。
所以眼下魏忠賢的局面很尷尬,他又不敢和朱由檢玩手段,但下面的人又不滿朱由檢。
這群人就是又怕又恨的那種感覺,但怕要遠遠大於恨。
這麼看來、如果朱由檢想,那麼朱由校的倒臺只是朝夕之間……
所有孫如遊要做兩手準備,一手準備是、朱由檢看不上皇位,因此浙黨還能在閹黨的庇護下苟延殘喘,等著扶持朱慈燃。
另一種就是朱由檢要奪取皇位,那浙黨要做的就很簡單了。
放下一切不切實際的想法,老老實實投靠朱由檢,等朱由檢死了,在慢慢熬他的子孫就是。
這種想法聽著不切實際,畢竟到朱由檢死的時候,估計孫如遊的屍骨都沒有了。
但問題是、即便孫如遊死了,但他的辦法如果成了,浙黨百年之後依舊還在的話,那他的子孫和家族也會得到庇護。
文官集團、或者說儒家文人的惡臭和難纏就在於人際關係上。
密密麻麻的人際網導致了只要家族出現一名高官,並且高官按照鄉紳和士紳們的想法去做,保護他們的利益,那麼高官的子孫再差也可以福澤三代。
如張居正那種動了所有人利益的,則是在死後被人落井下石,派系全部被清算。
“勳貴眼下也沒有什麼用了,估計兩淮的鹽商最後會找到我們頭上。”
孫如遊想了想可能發生的一切,隨後交代道:
“不管他們怎麼找,總之眼下我們以自保為主。”
“那方少保那邊……”沉潅遲疑了下,只因為方從哲已經提前踏上了返京的道路。
“提醒他好好休息便是。”孫如遊平澹開口,而沉潅和朱國祚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頷首認同。
倒是在他們頷首認同的同時,比他們更南邊,琉球東部大員縣的一個軍營內,此刻卻是一片肅殺之氣。
軍營校臺上,一名錦衣衛掃視了臺下的九千兵馬,而這些兵馬通通沒有穿著明軍的甲胃,甚至清一色的穿著倭國的浪人服飾,腰間別著倭刀。
只是從他們的舉止來判斷,這支兵馬訓練了很久,並且十分精銳。
面對他們,指揮使十分滿意,隨後緩緩轉身,露出了真面目的同時,也看向了自己身後的二十多名將領。
“顏思齊、你們已經訓練結束,希望你不要辜負齊王殿下的信任,好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盧劍星的面貌出現在了顏思齊的面前,而他一開口,領頭的顏思齊立馬單膝跪下作揖:
“末將不敢辜負殿下,此行前往日本無論攻取多少疆土,只要殿下開口,末將不敢不從,一俱交出。”
“你不交也沒有事情,僅憑我海軍便可清掃日本。”盧劍星端著臉,並開口說道:
“本官會帶人前往朝鮮的濟州島,在那裡幫你和東軍都督府聯絡。”
“殿下已經為你們準備了五百門五斤炮,六千支步銃,二十萬石軍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