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了會考官,而會考官卻目不斜視的平淡道:
“此次恩科一共會考土木、數術、民生、經濟、策論、政治,每科考時為兩個時辰,眼下是第一考、土木……”
什麼東西?除了策論外其他的是什麼?
聽著用同樣語言,卻說出不同含義的會考官,所有學子紛紛愣住,而會考官卻冷漠道:
“你們還有一個時辰七刻鐘……”
憤怒、無奈、不解……
種種情緒被時間壓過,為了當官,這群被人鼓動的學子只能硬著頭皮開始解答了起來。
只是這種硬著頭皮的解答,無異於是把一個小學生丟到微積分大賽上,一看三不知。
倒是有一些看過些雜書計程車子,對於泉州用生蠔搭建的洛陽橋有些熟悉,因此開始解答“種蠣固基法”,並從這些回答中看出了會考題目都是關於建造方面的問題。
只是能看出來,和能不能答出來是兩碼事。
大多士子們都在做題的過程中自閉,而相比較他們,身處原定考場的燕山士子們卻奮筆疾書,將一個個學過的題目作答。
到了一些土木方面的繪圖題目,他們更是掏出木尺,和考場準備的鉛筆就開始了繪畫。
到了末了,會做題的已經全部做完,而不會做的已經認命。
“鐺!”
伴隨著考鐘的敲響,那些昂首挺胸走進考場的起鬨士子都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並且帶出來了一個訊息。
下午會考數術,也就是算術。
儘管他們不少人都對於自己的算術十分自信,但當下午他們前往考場,看著滿頁阿拉伯數字和各種關於幾何、方程、函式的題目,他們再度產生了自我懷疑。
倒是第二天的民生、經濟,他們總算能勉強答上來一些了,而第四天的策論和政治也讓他們重拾了一些信心。
不過、當三天六門考完之後,他們其中不少人也算明白了。
實際上這場恩科就是為燕山學子專門準備的升遷途徑,至於他們不過是被人忽悠來起鬨的。
分析到這裡的不少士子都開始回憶到底是誰慫恿他們前來考場的,但由於士子們之間的交情繁雜,一時間也沒有幾個人能回想起來。
無奈、上萬學子休息了一夜,其中不少人對自己能否上榜已經不抱希望,直接選擇了打包回家。
這樣的行為,就好像流感一樣,不斷地傳染四周的人。
到了考試結束的第五天,在恩科公佈上榜名單時,上萬學子只剩下了百來十個人圍觀。
然而他們的圍觀並沒有引發什麼奇蹟,百來十人沒有一人上榜,而這樣的答案則是讓幕後的人氣急敗壞……
“這群人都是廢物嗎?!上萬人連一個上榜的人都沒有?!”
京城東江米巷的一個院落書房內,氣急敗壞的姚宗文破口大罵,而在他面前的官員則是解釋道:
“大人,這也不怪他們,這一次的恩科題目除了沿用八股的格式外,題目與士子們所學的並不相同,自然也就上不了榜。”
聞言、姚宗文咬緊牙關繼續詢問道:
“其他諸黨呢?還有勳貴們呢?他們不是都慫恿了人去參加會考嗎?也都沒上?”
“都沒上……”官員搖頭嘆氣,而姚宗文聽到後則是在書房內左右渡步,最後才停住腳步說道:
“既然恩科考不過,後年的科舉,我浙東子弟一定要奪得魁首!”
“是……”官員聞聲應下,而也就在諸黨碰了一鼻子灰的時候,朱由檢卻在開懷大笑……
“好!倒是沒有想到,居然有五千三百多人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