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勢力必然需要有一套完整的班子,而眼下皇帝的班子中,還缺少的就是官員和地方支援……
庭院之中的主要浙黨大臣紛紛眯了眯眼,腦中不停的在盤算。
按照朱國祚的話,那就是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他們必須牢牢把控著地方勢力和官員出身的問題。
“難熬啊……”
想到朱由檢的年紀,一群浙黨官員就跟吃了屎一樣的難受。
眼下浙黨官員,大部分都是從嘉靖年間,隆慶年間熬過來的,基本都五六十歲了。
五六年時間,朱由檢指不定都能熬走他們一批人了。
眼下整個大明朝,最希望朱由檢快點長大的,估計就數他們了。
或者說……
“還是鼓勵齊王早早就藩比較好……”
京城時燻坊內,隨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十幾人坐在府邸正廳中的場面出現。
開口之人,赫然是朱由檢十分熟悉的劉一燝。
在劉一燝旁邊,是吏部左侍郎趙南星,而主位之下,分別是周朝瑞、左光斗、楊漣、顧大章等十數人。
不過罕見的是,高攀龍並未在其中,可見由於他的屢次嘴炮,劉一燝等人已經對他有些厭煩了。
在會廳之中,劉一燝一開口,旁邊的趙南星便道:
“雖然齊王此次整頓了北直隸和山西衛所,但裁撤了三鎮兵馬卻是事實。”
“藩王掌兵是取禍之道,哪怕眼下齊王與萬歲兄友弟恭,但誰又能知道,會不會隨著年紀增長而出現隔閡?”
“當年秦始皇對長安君成蟜如何?之後又如何?”
趙南星沒有選擇賭天長地久的情誼,而是以人性來分析。
在他們看來、朱由校還好說,但朱由檢年紀太小了,在未來的成長道路上,說不定就會滋長野心。
或許他如果已經成年,那還稍微可控些,但那終究是不可能,他畢竟還是少年。
“齊王裁撤的事情……”忽的、戶科都給事中袁化中開口,並在眾人看向他之餘說道:
“山西三鎮裁撤,以御馬監兵馬駐守,這減輕了戶部的壓力,而軍屯田納入田賦、也是功勞一件。”
“吾仔細算過,御馬監的屯田,應該已經達到了四千五六百萬畝,而它們每年所繳納的田賦、加派,一共是近五百萬石。”
袁化中在說著,而眾人卻皺眉想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對此、袁化中並沒有多做掩藏,而是繼續道:
“吾之意很簡單,萬曆四十七年,戶部的支出還是負數,原因便是九邊軍餉近一千二百萬兩,而朝中六部、內帑歲入不過一千六百餘萬兩。”
“而眼下呢?山西三鎮、薊鎮被相繼裁撤,這四鎮兵馬,所省下的軍餉近五百萬兩,而眼下所駐紮四鎮的兵馬歸御馬監統轄,御馬監又能做到自給自足。”
“這麼一來、九邊軍餉就降到了七百萬兩,而御馬監的田賦又為朝廷增收。”
“眼下的局面、遠比我等想的要好。”
袁化中的一席話,讓東林眾人沉默了。
他們嘴上說著藩王革新是取禍之道,但從朱由檢和朱由校這一年的配合來看,他們才是扭轉了大明時局的主力,而他們這群清流呢?
他們想要的革新變法,到現在還八字沒有一撇。
好不容易皇帝準備啟用汪應蛟的奏疏進行變法,還被其他黨派給阻撓了。
想到這裡、當即便有人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