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四個月和守七個月可是兩種難度,守四個月,城中的糧食也不用施行配給制,完全可以按照平日的糧價用常平倉販賣糧食。
雖然要百姓出錢,但這也變相說明事情沒有那麼嚴重。
可是守七個月,那就必須施行配給制度了。
這種做法一實施,很難保持城中的遼民不會投靠建虜,在城中製造騷亂。
一種代表可控、一種代表不可控,這兩者的不同,秦邦屏等人都知道。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在他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努爾哈赤也在探馬的不斷來報下,知道了明軍和前幾次防守時的不同。
城外的後金大軍已經紮營,一副要長期圍城的態勢。
可汗帳中、努爾哈赤坐在主位,其他旗主和漢將坐在下方,不斷地有探馬前來彙報。
“回稟大汗、奉集堡守將李秉成堅守不出,杜度貝子圍困奉集,漢商通報,堡中兵馬有三千餘人,堡上有火炮三十餘位,所以沒有靠的太近。”
“回稟大汗、武靖營守將姜弼領兵三千死守武靖營堡,沒有出城。”
“回稟大汗……”
一條條訊息傳回、但對於後金而言都不是好訊息。
“汗阿瑪、明軍看來是準備死守,把我們拖到冬季。”
安排好兵馬圍城的代善早就回來大營中了,因此在聽到塘騎傳來的情報後,立馬就對努爾哈赤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對此、努爾哈赤微微頷首,眉頭緊皺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倒是這個時候,正藍旗旗主莽古爾泰見他不說話,便主動開口道:
“汗阿瑪、不如讓我羊攻試試。”
“不行、我們的火炮不如明軍的,冒昧羊攻會損失盾車,莽古爾泰你打仗不能只知道打死仗。”努爾哈赤很不滿的開口訓斥莽古爾泰。
這位在皇太極、多爾袞執政年間十分驕縱的八旗親王,此刻卻如聽話的獵狗般閉上了嘴。
努爾哈赤的威嚴深入人心,沒有人敢於挑戰他。
但眼下的局面、如果想不出破解的點,那麼後金這次出動四萬兵馬,並且消耗了幾萬石豆、上萬石米的軍事行動就只能以無功而返告終了。
“阿敏!”
“大汗……”
忽的、努爾哈赤想到了一點,突然開口道:“你帶鑲藍旗去進犯虎皮驛、沉旦堡、白塔鋪,章義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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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愛塔、李永芳,你們領軍中的漢卒跟隨阿敏攻城,把虎皮驛、沉旦堡、白塔鋪和章義站攻破,將各地漢人都驅趕到沉陽。”
“遵命,大汗!”帳中、兩名身材較高的漢人忽的站了起來,對努爾哈赤作揖。
他們兩人是努爾哈赤的漢人女婿,也是後金的漢人額駙,努爾哈赤十分信任他們,尤其是劉愛塔。
所以、在他下令後,阿敏立馬點齊這次隨軍出征的十個鑲藍旗牛錄,帶著三十個牛錄的漢卒向著虎皮驛等地各自出兵。
近一萬兩千人的隊伍一出征,瞬間努爾哈赤的大營就只剩下了正黃旗和鑲黃旗各十五個牛錄的兵力。
看似只有九千人,但如果賀世賢他們敢出戰,努爾哈赤就有把握將賀世賢他們留下。
不過說起來,努爾哈赤這次只帶來了四萬六千兵馬。
並不是他不重視沉陽,相反、他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