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頓時都停了口,回頭看去,只見一名太監正立在那裡,怒氣衝衝地看著他們。
潘雲翼看了卻是認識,這是太后身邊的太監,頓時鬆了口氣,誰都知道太后一貫是向著太子的。
“陳公公,你看他們帶了這麼多亂七八糟與比試無關的東西,老潘偏要放行,這如何使得?”何廷樞連忙來個惡人先告狀。
“這些物件哪件違了賭約?哪件犯了禁令?”陳公公只斜眼瞥了瞥堆在地上的東西,板著臉問道。
“這……”何廷樞結結巴巴道:“雖然……雖是沒有……但……比試總是真刀真槍,如何能帶這許多無關的東西?”
“無關?”陳公公冷哼一聲:“你又如何知道這些物件與比試無關?”
“這……”何廷樞頓時張口結舌,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哼,今日咱家不管有關無關,只管有無違反賭約。”冷冷說罷,陳公公又轉頭笑眯眯看著曲桓山:“只要沒有違反賭約的,咱家做主,都能放行。”
“陳公公,本官奉了聖旨在此監察,便是這裡的主官。你一個閹人,五體不全,竟敢在此放肆,就不怕本官參你一本嗎?”何廷樞只覺得失了顏面,指著陳公公的手都在哆嗦。
太監最厭別人說他是個閹人,更恨五體不全這樣的說辭,頓時臉就寒了下來:“太后便是擔心會有作祟的小人,才傳了口諭讓咱家來此處看看有無不公之事。如今看來,太后果真見識過人。今日咱家就下令放行了,你又能如何?何大人若是不服,儘可去萬歲面前與太后說理。”
“你……你……”何廷樞只氣得臉紅脖子粗,卻說不出什麼。
“潘大人,你看如何?”陳公公也不理何廷樞,只對著潘雲翼問道。
“本官遵太后懿旨,全憑公公做主。”潘雲翼笑眯眯的,便是一揖。
本官是主官,這姓潘的乃是副手,如何竟敢幫著這閹賊欺我?何廷樞只覺得眼前差點一黑,心裡恨恨的,只不懷好意地想著,必是適才看到閹賊遠遠來了,才有底氣攔我。哼,別看平日裡一副剛直不阿的樣子,彈劾這個,彈劾那個,哪個大佬也不放在眼裡,竟就是個閹黨。
“敢問統領如何稱呼?”潘雲翼對著曲桓山一拱手。
“勝負未分,如何敢稱統領?”曲桓山忙還禮道:“在下楚千丘,見過潘大人。”
“本官看閣下器宇軒昂,想來這統領也早晚之事。”潘雲翼擺擺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本官在此等著楚統領凱旋而歸,必請楚統領喝上一杯,為楚統領慶功。”
“多謝潘大人吉言。”曲桓山深深一揖,便招呼所有人扛著東西,進了皇莊。
眼看著曲桓山大搖大擺走了,何廷樞只恨得牙直癢癢,怒視著潘雲翼道:“姓潘的,你今日竟做閹賊的走狗,我必在士林裡為你宣揚,看你來日如何面對同僚?”
潘雲翼瞟了他一眼,也懶得理他。此事並非無因,說起來何廷樞才是沒有道理,況且朝堂上站在太子一邊的方是主流,自然不會有人理會何廷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