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交談片刻,下雨天問:“要不要向白人黑人傳教?”
馬哨:“當然了,既然創造了宗教,自然要做全套。不過最近還不是時候,我們得先處理好內部,穩定一些之後,再翻譯成英文向克拉克鎮乃至全世界輸送信仰。”
……
新宗教的傳播很快開始,並且勢頭十分兇猛,毫無阻礙地在眠熊居民的精神世界裡攻城略地。
畢竟印第安人的宗教實在是太原始、太簡陋了,就像他們的技術水平一樣,幾乎可以用不忍直視來形容。
網路時代隨便挑個人,都能隨隨便便編出一套完勝印第安信仰的宗教理論,甚至直接從玄幻類小說裡摘抄都沒問題。
《靈諭》作為馬哨與下雨天精心設計的產物,又借用了印第安傳說裡的諸多名詞,對印第安人的效果可想而知。
沒幾天,其中的一些內容就開始在眠熊內傳開,比如馬哨的神性身份。
“大酋長,我就知道你是大靈的使者,大祭司已經告訴我們了!”軍隊訓練的休息時間,一些士兵這樣說道。
“沒錯,我也看過《靈諭》了!”
擱在往日,馬哨自然會脫口而出地試圖撇清自己和鬼神的關係。
現在他依然會這麼做,但明確知道結果的他,心中難免生出一種怪異的羞恥感。
只聽馬哨說道:“《靈諭》上面有很多我的教導,你們可以相信,但你們不要相信那些讚美我的話。大祭司堅持認為我有神性,我也沒辦法,但我還是要說,我沒有神性,如果我有神性,所有人也都有。”
果不其然,聽了這番話計程車兵們不僅沒有被削弱信仰,反而更加相信《靈諭》的理論了。
人們更加激動地議論著。
“果然和大祭司告訴我們的一樣,大酋長絕不會承認自己的神性!”
“原來這就是‘謙虛’的含義……”
“你們見過那些白人的傳教士嗎,他們不論什麼教派,不論什麼流派,每個人都自詡是真神的代言人,多麼狂妄自大!”
“是啊,真正的神使怎麼會如此狂妄,他們根本不具備謙虛的美德!他們是偽神的信徒!”
“高尚的品質,讓真正的神使拒絕承認自己神使的本性;卑鄙的品質,卻讓偽神的信徒總以神明的代言人自居……大抵這就是信仰的悲劇吧。”
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這些不斷推崇、神化自己的議論,馬哨還是有種異樣的感覺。
怎麼說呢……還挺爽。
馬克思曾說過宗教是鴉片,馬哨現在對於這句話有了新的理解。
這玩意不僅對信眾來說是鴉片,對創教者來說,似乎同樣也是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