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欲拿鐵家小姐的身份,強壓月漓一頭。
「月漓」便要將冰清玉潔的鐵家小姐,送到見不得人的去處,要她淪落為妓。
雖說好死不如賴活著。
可這也算活著麼?
不得不說,「月漓」這招實在太過狠毒。
雲淮默然將飛霜收入袖中,再望向鐵秀花時,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他這一生還沒救過什麼命,好容易頭一遭為善,似乎好心辦了壞事?
遲疑半晌,忽聽「月漓」又一道催促:「還不跟上?!」
不敢再耽擱,雲淮應了一聲:「大人就這樣走了,留下江楓如何是好?」說著,伸手
將人抱起來扛在肩頭,緩緩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月漓」面無表情,冷冷斜眼道:「璇璣宮的人很快即到,你若捨不得他,本尊可先行一步,留你與他一道走。」
雲淮道:「屬下是血峰堂的人,留下來焉有命在?」
海岸邊。
「月漓」催動幻鈴,將靈力注入龍珠,不消一炷香的功夫,遠處召來一條鯨豚。
兩人一前一後跳上鯨豚後背,控制著鯨豚迎風破海而去。
「月漓……」
聞聲,雲淮撂下肩頭昏迷不醒的鐵秀花,轉身朝岸邊望去,見江楓與凌風身後帶著鐵木島弟子追來,無聲的嘆了口氣,暗自搖了搖頭:「留下這樣一副爛攤子,教江公子如何是好?」
月漓雙手負在身後,立在鯨豚靠頭的位置,一雙眼遠眺著海面,由始至終頭都沒回,對身後呼喚充耳不聞:「別玩了,他與我們本就勢不兩立,你究竟操誰的心?」
雲淮轉過臉來,望著「月漓」背影,一臉神色複雜道:「大人說的是!」
若擱著從前,月漓豈會不顧念旁人?
也因此,雲淮心中更是篤定,眼前的「月漓」絕非真正的她,不由得眉頭微擰。
他該怎麼辦?
整整一日的工夫,鯨豚便遊至深海處,漸漸停了下來。
雲淮正盤膝坐在鯨豚背上假寐,察覺周遭風勢明顯有了變化,睜開眼往四下望去,很快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神色緊張道:「大人,為何突然停了?莫非大魚失去了控制?」
「月漓」唇角微微彎起,飛身至半空道:「本尊要引天河之水,以此修復亢悔木!」
雲淮面色登時一緊:「大人先前為阻龍吸水,已是近乎耗空靈力,如今若要操控龍珠引天河水,如何吃得消?」
「雲淮!你當本尊似你那日見到的無用?」
說著,「月漓」掌中託著散發著青藍色的幽光的龍珠,將其升入半空,雙手在身前結印,赤紅的靈力自她身上源源不斷的冒出,與幻鈴的靈力一同注入龍珠。
須臾間,四面八方翻湧著暗黑的烏雲,朝他們頭頂而來,緊接著海風呼嘯,連帶著鯨豚置身的整片海域,海水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