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面上微怔,忽然一臉黯然神傷道:「怎麼?霽族的姑娘,睡了人就可以翻臉不認賬麼?」
月漓一臉愕然:「誰?」
「江楓」一本正經道:「你!」
月漓身形一晃,驚得差點自床沿跌下去,虧得及時伸手拽住了床幔,一臉不可置通道:「絕無可能!」
見狀,「江楓」一臉絕望的閉了閉眼:「果然……」
月漓瞪大了眼,在他面上翻來覆去看了幾眼,也未能看出半點說謊的跡象,遂低頭往不住發軟的兩腿看去,躊躇半晌憶了起來,好似初次與厲溫那晚,也是這般?
如此看來,倒極有可能是真的?
月漓方才如此認為,便搖著腦袋驅散這一想法,不敢往下想,她竟是這樣的人?
「江楓」見她反覆半信半疑,頓時表現得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又道:「你放心,儘管是你睡了我,我定對你負責!」
月漓陡然一個激靈,即刻自床上退了下來,強忍著兩條發軟的腿,幾乎有些站不住腳,扶著床欄急道:「不必!江公子大可不必!想來你興許不知,我、我先前已委身與人,實在……實在當不起你這個責任。」
聞言「江楓」一愣:「你不願與我在一起?」
月漓一臉為難:「此事絕非願與不願如此簡單,實在是我不能與你婚配,若你實在放不下被我睡了這樁事,不如……」
至此,「江楓」面色倏然一黑,緩緩坐起身沉聲道:「不如怎樣?」.
他心道:霽月漓!倘若你敢說出再讓人把你睡回來,本殿定將你捆回酆都城,此生不讓你出幽冥半步!
月漓嘴邊的話轉了兩圈,直覺得這話說不出口,猶豫半晌再道:「不論打也好罵也罷,如何能讓你出這口惡氣,便怎樣著來,月漓絕無怨言。」
聽到這句話,「江楓」面上神色適才緩了緩,擰眉不解道:「你竟如此討厭我?」
月漓腳下退了幾步,朝著圓桌前杌子一步一步挪了過去,扶著桌沿坐下身,適才應聲道:「不!與討厭與否無關,實在是我自問配不上江公子如此高潔之人,還請公子趁早斷念想,以免將來為情所困。」
「江楓」緩緩站起身:「倘若我說,此生只你一人,再不願與旁人有干係,已是為情所困,不能自拔,你可願接受我?」
月漓想也未想:「江公子何苦?世上女娘千千萬,實在不該上我這棵歪脖子樹吊死。月漓以為,許是這些時日,江公子與我在一起待得久,恍以為這種相依相伴,便是你心中以為的男女之情。
既此間事了,月漓也該早日回鬼門去,門內有許多事還等著我去料理,不如咱們就此告辭……」說著,便準備起身往外走。
「江楓」沉默半晌,忽然開口道:「你告辭要往哪裡去?這間房是你住處。」
至此,月漓才恍然憶起來,遂做個「請」的手勢。
「江楓」深知,她此刻還不通男女之情,倘若將她逼得緊,只怕再想靠近卻是不宜,遂順勢離去。
月漓適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暗自將前一日的事想了兩遍,卻始終憶不起自己睡過他。
第二天,小白被黑白無常送回。
月漓窩在屋裡,昏天黑地睡著,飯菜皆是凌風親自送到門前,端進屋來吃。
凌風見他二人氣氛很是微妙,不敢去問「江楓」,只得趁著送飯機會來問月漓,卻被她四兩撥千斤的手段,囫圇著搪塞過去。
這天,尹逍一覺醒來,忽聽聞原本一山洞的神兵利器,毫無徵兆的不翼而飛,當場背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