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到後面急促的馬蹄聲,就聯想到了殺手,我把自己想象成殺手,會採取什麼行動,也就想出了應對措施。於是我就蹲在板車上,裝成坐姿,把匕首緊緊握牢,籠在寬大的衣袖裡。
雖然月光很亮,但夜色畢竟是朦朧的,殺手又自持武藝高強,對我一點也沒有防備,所以他對我沒有一點防備之心,也沒觀察我不同常人的趕車姿式。
殺手果然不出我所料。連出刀的姿式也與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所以我在他出刀之時,我已先他一步跳起幾尺高,不但躲過了他的致命一刀,還順便落到了他的後背,把匕首從他的後背送進了心臟。
這把七寸長的匕首很銳利,可以用削鐵如泥來形容,毫不無阻擋地一插到底,直到刀柄。殺手在這樣的利器下,一聲不吭地栽倒了。”
黃紫瓊感嘆地說:“兒子,這把匕首是你父親給你防身用的,當然是珍品。你有了這種心智,我太高興了。”
吃早餐的時候,經過一個小鎮,魏傑拿出一張三十兩的銀票換成現銀,買了一大梱上等馬料,又買了一些吃食 ,把裝水的皮囊灌滿水。
魏傑不喜歡在鎮裡逗留,趕著馬車在出鎮後才休息,人吃飯,馬吃料。吃飽之後,魏傑牽著馬在小溪裡喝夠水,向路人打聽到好終南山的路,又重新上路了。
在沒有人的地方,魏傑問母親:“娘,現在你把仇家的事說給我聽聽,我需要知道,才能想出應付的辦法。”
黃紫瓊幽幽地嘆著氣說:“兒子,你有十五歲了,有些心事是要對你說了。
我的孃家是你父親家的佃戶,每年耕種他家的五六十畝良田。有一年天旱,田裡只有一半收成,你父親心地善良,下令免了我們家這一年的田租。還親自到我們家來賑災,送了十兩銀子給我家。
你父親在我們家坐了一會,我奉你外公之命給你父親敬茶。他一見我就著了迷,本想納我為妾,又怕我們家誤會他是挾恩圖報,就沒有說出口。
沒想到這一年又你父親的夫人因病去世,就向我們家提出,要我給他續絃。我們家對你父親非常感激,沒說二話就答應了,我也有點英雄情節,敬佩你父親是個武藝超群的將軍,也很願意。
我嫁到魏家後,第二年底就生出了你。你父親在你六個月大的時候,邊關烽火連天,他應召去征戰沙場。
這些年邊關狼煙不熄,你父親一去邊關,一連四五年沒回過家。
他的前妻生有一個兒子,名叫魏虎,比我還大一歲。我今年三十四歲,魏虎三十五歲,你父親五十六歲。
我是十七歲嫁到魏家,十九歲生的你。生下你之後,魏虎就暗地算計你我母子。他害怕你分走魏家財產的一半,更害怕你父親以後把大將軍的封號傳給你繼承。
到後來,知道了你習武的天賦之後,你就更加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魏虎一心要除掉你,你一天不死,他一天難安。
魏虎是魏家的大公子,家事由他做主,將軍府裡的上上下下,幾乎全部是他的人。
我們住在將軍府的時候,他要謀殺你,太容易方便了。
有一次我撞見帶你的姚婆子,用溼毛巾緊緊捂住你的嘴巴,你憋的得臉都紫了。姚婆子被我突然撞見,結結巴巴地向我解釋:“夫人,少爺的鼻涕流了很多,我給他擦擦。”
我氣得手打顫:“你……你,我告訴大少爺去。”
我告訴魏虎,魏虎淡淡地說:“她一個女傭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謀殺大將軍的小少爺,繼母你想多了。當然,你不喜歡她,明天換一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