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傅衍寒的側臉。
紀潯沒有作也沒有鬧,只輕聲的唸了句——
“傅衍寒,你說我們是不是孽緣……”
她聲音極輕,以為只有自己能聽到。
可男人給了她回應。
“自此以後,我不逼你,你想做什麼,我陪著你。”
紀潯腦子昏昏沉沉的,她從來沒見過這麼柔情似水的傅衍寒,她抬起手想要觸碰視線裡男人的身影,可又放下了手。
然後用同樣輕的聲音回答:
“我不信你。”
…
傅衍寒再一次從紀潯的房間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他將女人抱上床之後就坐在那裡看著她,腦子裡不停回放著她剛剛的話。
我不信你。
傅衍寒清楚自己知道她生下孩子的時候有些著急,對她說話的態度也不算太好。
可那畢竟是他的孩子,傅衍寒就算曾經說過不喜歡小孩,可聽到紀潯生了孩子的時候還是心裡為之一動。
他不討厭紀潯為他生的孩子。
從紀潯剛剛把他趕出去後,傅衍寒就在書房裡抽了好幾根菸。
他不知道曾經性格那麼溫柔的女人,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那麼剛烈。
她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肯跟他說半分。
傅衍寒何嘗痛快,意識到自己心裡真的對紀潯有了感情,現在卻鬧成這樣。
大概一個小時,他才敢去臥室看看女人。
推開門的時候,裡面一點聲音沒有,他就看著她小小的一團縮在那裡,像是第二次見面時的那個雨夜一樣,甚至比那時更無助。
他記得當初紀潯找到自己是為了尋求他的幫助,可現在,她似乎過得比那時更糟糕。
而這一切的背後,都和他脫不了干係,是他太過於忽略她。
傅衍寒之前的的確確只把紀潯當成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他是個商人,知道如何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所以他寵她疼她。
可實際上,精神方面他從未給過紀潯分毫。
紀潯看上去性子軟,可剛強起來,不輸他人半分。
傅衍寒想象不出來她是怎麼在手術檯上給自己簽字的,她那麼瘦,又是怎麼一個人挺過來的。
男人突然身體一僵,想到在除夕夜那天他接到過一個電話,是問他能不能去手術的,
他到底錯過了多少。
“先生,您已經抽了很多煙了,年輕也不能這麼耗。”
張姨看著傅衍寒從出來的時候就一副寫滿心事的樣子,猜到估計又是和紀潯鬧了彆扭。
傅衍寒手一頓,把煙掐了丟掉,這時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他一看是齊遷,趕緊接起。
“老闆,紀小姐她母親的住址查不到,就連紀小姐那位朋友母親的住址也都查不到,想來是有人幫忙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