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辛小姐是怎麼回事?
根本沒有的事!那是他們逼她寫的。
餘怒像火盆中的豆子,冷不丁地一聲炸響。在這個堅強的男人眼裡,李非看到了委屈的淚光。這種委屈讓李非感同身受。
沒有做按摩?
較量的方式是沉默。最後是李非的耐心勝出,他得到的回答是:只做了按摩,沒有做別的。他們想逼我承認。
你承認沒有?
李非擔心宋博抗不住壓力,畫了不該畫的押。
沒有的事我為什麼要承認!
做了也不奇怪,男人嘛。李非看著狼狽不堪的宋博,臉上掠過一絲訕笑。李非的玩笑話讓宋博惱火,他用沉默表示了自己的不滿。李非的本意是想讓他放鬆一下,而此刻宋博實在輕鬆不起來。
按李非的分析,宋博說的應該是真話。不然特警隊怎麼肯輕易放人?即便給李非天大的面子立馬放人,那也得交錢。按治安管理條例交罰款五千元。應該是龍勇在辛小姐所謂的供詞上看出了破綻。
關於做按摩這種事,李非想,眼前的人要是換成賀文銳或者柳文君,他們一定會把全過程講得清清楚楚,一個細節都不會遺漏。但眼前是宋博,他是一個嚴謹內向的人。
我這件事酒店還有誰知道?宋博問李非。
你不是說沒事嗎?有什麼好擔心的。李非說。
我說的是去特警隊這件事。
我。李非說,還有胡偉才。
請總經理為這件事保密。宋博此刻擔心的是這件事會傳出去,傳出去了會有損他的形象。
我知道的。李非能理解宋博的心情,他說,龍隊長那邊我也叮囑了。
這次的事都是蔡華乾的,真是他媽的一個流氓!說到蔡華,宋博依舊憤憤不平。
我們惹不起他們,今後離他們遠點。李非勸解說。
他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他做的那些醜事都抖出來!
千萬別這樣,李非連忙說,即便我們個人受再大的委屈,這件事也只能到此為止。
謝罕在敲辦公室的門,手裡拿一把資料。進來看見了宋博一張陰沉的臉。笑問說,什麼事這麼不高興?宋博沒有搭理,他實在是一下子調整不過情緒來。站起身對謝罕說,我的事等會再說,你先來吧。
李非問謝罕,有什麼事?
謝罕把一堆資料攤在桌子上,說這是他查到的酒店開業以來用電的資料。馬科這個月在杭州大學總經理培訓班學習,由於謝罕大學學的是財務專業,李非讓他做一個月的代理財務部經理。
一大堆的資料李非沒時間看,一時也難以看懂。他讓謝罕給他講解。按謝罕查的結果,供電局多收了酒店幾萬元的電費。
幾萬元?這麼大的數字原來怎麼沒有發現呢?謝罕說,原來他們只核對了用電量,沒有核對收費專案。現在他查出的是收費專案不合理。
是啊,一般人怎麼會對收費專案提出疑問呢?只有遇到了謝罕這樣思維縝密,凡事喜歡較真的人,才能在一般人看不出的問題中看到問題。
初步交涉的結果,供電局承認有錯。今後的收費可以改過來,但原來錯收的錢不能退。對他們說法,謝罕不能認同。說他們如果不退款,就跟他們打官司。
對於跟供電局打官司,李非心裡有顧慮。供電部門是一個比較強勢的部門,得罪了他們怕今後有些需要他們支援的事情不好辦。再則供電部門也是酒店的VIP客戶,關係還是不搞僵為好。
謝罕認為李非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他不相信一個糾錯的事會引起那麼多連鎖反應。他說,這件事您交給我來辦,我會把負面影響降到最低程度。
見謝罕堅持,李非只有同意,但他還是有些擔心,他不知道謝罕用什麼方法能叫別人乖乖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