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面黑衣人卻並沒有如同眾人所預想的那般飛身迎敵,而是站在原地,不動如山,只不過他周身似乎隱隱籠罩著一層紫色光罩,竟逼得所有朝他飛去的墨雨懸停在空中,無法向他的肉身突破半寸。
在此之前,風政並沒有機會與金面黑衣人對壘,此番出招,自然是以試探為主,要的是先查探底細,所以並未使出全力。
但這個場面依舊有些出乎他的預料,若非他的的確確的感知到對方的道行雖然強過自己,但也在第二類人到第一類人之間,實質上並沒有邁出那至關重要的一步,恐怕他當真會以為對方早已晉入第一類人的行列。
要知道,能如此簡單便能防住他墨雨攻勢之人,不多!
可風政又豈是人人拿捏之輩,當眾人的目光從紫色光幕上移開,再去尋找風政之時,之間他已凌空躍起,雙手一招,黑光再起,所有墨雨融在一出,化作一柄巨大飛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金面黑衣人。
「風宗主,你得拿出真本事來。」
金面黑衣人陰厲一笑,冷然一聲高喝,手臂微抬,右手一掌擊出,一道浩瀚掌氣磅礴而至,恍若流星天降,天際雲開浪湧,大有踏碎凌霄之勢。
「好!好掌!」
周宗在一旁優哉遊哉地觀著戰,一時興起,竟忍不住連聲叫好,只不過面色愉悅的同時,他心中還藏著一絲憂慮,他看不透對方的招數,不對,並非是看不透,而是不認識,他縱橫江湖數十載,但凡是名家招式,他只需瞧上一眼,便知道這是出自於何門何派的手段,至於那些不入流的小家族,當然也不可能出這樣一位強者了。
不過金面黑衣人這一掌,他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難道是什麼隱世門派出來的?
這個論斷並不能否定,念及此處,他微微側目看了何望舒一眼,何望舒此時也正巧望著他,看得出二人這一次是心意相通,都想到一處去了。
招未至,呼嘯之勁已捲動風雲,給人一種彌天蓋地的錯覺。
風政深知此招非凡,自然不敢再像先前一樣,接連出招不過是試探而已,只好騰身再起,雙眸未虛,在他的驅動下,墨汁凝結而成的飛刃憑空消失,再下了一場墨雨。
而與此同時,與飛刃一起消失的還有風政的身影,秋舫見識過,這是一招隱式,風政的身形已經完完全全融在墨雨之中,極難發現。
巨大的掌力失去了目標,自然如同一圈打在了棉花上,有一萬個氣勁也使不出來,竟就這般飄飄然消失在空中。
反觀金面黑衣人,面對風政的招式,並未覺得有什麼詫異,好像早已料到此招一般,依舊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更甚至方才還抬起揮掌的右手,也被他重新收回了背後。
秋舫愣愣地看著胸有成竹的金面黑衣人,心中升起一團疑雲,明明都是第二類人,為何對方的竟敢如此不將風政放在眼裡。
「小師兄
。」一旁的傅芷心中同樣有著不少疑惑,不禁低聲喚了秋舫一句。
秋舫一聽到小師妹香軟的聲音,心神一蕩,輕輕偏過腦袋看著對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這個帶著面具的人,好像很厲害。」
傅芷一臉凝重地說道。
即使這是一句廢話,秋舫聽在耳中,也不覺得有異,老實巴交地解釋道:「是了,比風政更強。」
「好像是,風政接連出招,對方都能硬抗下來,反倒是這面具人出了一掌,風政不敢硬抗,只敢躲避。」傅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空中,等待著風政的下一步殺招。
傅芷所言,倒是不錯,光是二人過招,實力高低便可見一斑,只不過秋舫的道行與見識始終比傅芷要多上一分,在他眼中,自然又要多看一分,高手過招,本就不僅僅在一招一式之間,更見於氣勢。
二人的氣勢高低便是截然不同,一個出招審慎,一個風淡雲輕,這一點,秋舫不傻,當然也是看得明白的。
「來了,看好!」何望舒突然出聲提示道。
秋舫連忙瞪大雙眸,朝空中望去。
不知何時起,空中竟猛然竄出一條黑色的巨蛇,對著金面黑衣人身畔的紫光相迎而上,轉眼間,便聞轟然一聲巨響,兩股宏大氣流交擊,風政的身形依舊不看,卻見金面黑衣人的腳移了半步。
看來風政這一招,起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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