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白紗帳繞床圍了好幾圍,秋舫見到柔軟的床榻上整齊擱置著一套黑色的厚緞常服,心中猜到自己出門的時間裡,已經有人來打掃過此處,便撐了個懶腰,懶洋洋地攤倒在床沿邊上,一身的倦意爬進他的四肢百骸,好像又覺得渾身上下的肌肉有點酸了。.
自打秋舫說出這句話後,阿魚便陷入了沉默,秋舫也不知道這女妖在想些什麼,明明自己已有著未經世事的愚鈍,但這阿魚比之自己彷彿更勝一籌,遇見一些棘手的難題或者不想回答的話,多是沉默以對,當真聊起來,頗讓人心急。
「你又睡了麼?」秋舫無奈地出聲詢問道。
「沒有。」阿魚答道。
「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不想說。」
秋舫聞言,心中的無奈更甚,便是甩了甩頭,將上半截身子支起,盤膝而坐。
隨著他意念升起,體內的法力像是剛剛煮沸的水,開始輕輕躍動。
「這就是修煉?」
阿魚的聲音又在秋舫腦海中響起,一時間聽來,竟有幾分真誠。
秋舫卻不為所動,而是繼續調動自己體內法力,這是他昏迷五日來第一次修煉,微不可見的光芒圍繞在他身邊,經脈之中,淡藍色的法力不慌不忙地穿梭著,一陣由內而生的暖意覆蓋周身,徐徐匯入眉心的法珠。
眉心處,異樣的空間內,早已不見了李長風那一劍的蹤影,只有黑色法珠孤零零地懸浮著,秋舫的意識走了過去,愣愣地瞧著,腦海裡有浮現出風隨星傳授給他的墨經。
墨經算不上多麼高明的功法,秋舫本也不放在眼裡,在他心目中,只有晏青雲的言傳身教才是最寶貝的東西。念及於此,他自然將墨經拋之腦後,繼續執行起法力來。
「你們的法力都源自於這顆黑珠子?」
阿魚的聲音在這方異樣的空間中響起,秋舫的神識偏過頭去,竟見到阿魚俏麗的臉頰出現在法珠附近。
「你怎麼進來的?」
秋舫驚訝地質問道,他知道阿魚在他體內待著,勢必能看到很多東西,但卻不曾料到這方法珠的空間,她竟也能隨意進入。
阿魚冷冷看了他一眼:「想進來便就進來了。」
「這是我的地盤。」秋舫不依不饒地說道,即使對方實力尤在自己之上,但總歸是佔著理,也該據理力爭一次。
阿魚卻理也不理,一雙美眸正似睜非睜地盯著黑色,雙唇如抹胭脂,紅潤欲滴,看得出來,與風政大戰一場之後,她的傷勢恢復了許多。
「妖沒有這東西。」阿魚似乎對黑色法珠極為感興趣,竟一步步朝著法珠走去,一臉的若有所思。
秋舫竟被她的一舉一動挑弄得氣不打一處來,此間本就是自己的私人領地,阿魚這般沒有分寸地進出,再好的脾氣恐怕也得就範。
「停下。」秋舫三步並作兩步,連忙趕至阿魚身畔,伸出右手想要攔住她。
但阿魚卻一意孤行,一邊掙扎著將秋舫的手甩開,一邊指尖微抬,黑色法珠被阿魚一觸碰,一陣劇烈的法力波動在法珠內部傳來。
秋舫大驚失色,心中暗罵妖女怎麼這般不守規矩,這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別又讓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一遭。
可不等秋舫反應過來,那顆黑色法珠陡生無數裂紋,裂縫處隱隱透出一縷縷金光,眨眼之間,金光衝破法珠,朝秋舫與阿魚撲來。
一見金光來勢洶洶,秋舫和阿魚也不知其底細,頗覺心驚,連忙往後退去,但那金光速度極快,就在轉瞬之間,便已飛到,將二人包裹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