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何望舒講完,吳秋舫的注意力回到院中,風政已經清楚此人來意,微微擺手,後院裡便躥入四個墨使。
何望舒也聚精會神地戒備著,若是大戰一起,自己要趁亂帶走秋舫。
“閣下本領雖強,但終究不至第一類人之境,墨宗今天全員在此,能否攔住閣下?”風政聲如洪鐘,殺機盡顯。
“哈哈,風宗主將話說得如此明白,我必不敢強取。”金面黑衣人冷冷笑道,當場便認了個慫,隨即稍稍停頓,大手一揮,手掌過處現出一方三寸長短的玲瓏寶塔來,這塔周身迸出紫光,掀起一陣狂風襲來,直直往那枯樹而去。
在場之人臉色微變,正欲擺開架勢,那陣風卻又停住。
“不過,風宗主,你攔得住我,可攔得住裡邊的人?”說罷,這人又拖著尖細的聲音狂笑起來,笑聲未散,人已遠去。
而那枯樹卻突然抖動起來,裡面有一絲絲黑氣滲出,這本就沒了生命之氣的樹幹,更顯難堪了。
風政見狀,暗叫不好,只見得他右眼流下一滴黑色墨汁,整個眸子之中竟只剩眼白,看得秋舫心中生寒。
“嚇到了吧,整個墨宗就屬他最是噁心,一隻招子全白了。”何望舒低聲罵道,彷彿眼前這一幕髒了他的眼睛。“不過這黑衣人使的法器,嘖,不是凡品。”
秋舫強忍著心中惡心,他對法器不感興趣,只是怔怔地盯住枯樹的枝幹,這團黑氣,隱隱約約覺得異常熟悉。
風政的墨汁落到地面的瞬間,便消失不見。可僅僅片刻,枯樹自根部而上,皆是染上一層黑色。
“封式!”
風政一聲怒喝之下,黑色墨汁滲透速度愈來愈快,不過轉眼,那巨大的枯樹便成了黑樹。
“宗主。”血魔使往前走出幾步,來到風政身後,出聲喚道。
風政擺了擺手,神色凝重,一聲不吭地瞧著枯樹。
那枯樹下邊忽然平靜起來,在場之人無不斂聲靜氣,彷彿在等待什麼。
又過片刻,枯樹劇烈震動,本就不多的黃葉簌簌而下,落到眾人面前。隨著黃葉落下,一團黑氣沖天而起,不及三丈,又撞在一層薄霧之上,彈了回來。
自此,枯樹便一動不動。
“是她!”
雖然秋舫躲在遠處,但見到黑氣的剎那,終於明白那股熟悉之感從何而來。自在震明山上與黑影打了第一個照面起,他便憑藉過人的神識牢牢記住了她的氣息。
“還能支撐,快命人修復結界。所有墨使,隨我到堂中議事。”風政話音一落,那滴墨汁便飛回他眸子裡。
眾人得令,不敢怠慢,幾個閃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牆頭的兩隻靈鳥也不約而同地展開翅膀,往回飛來,只是轉身剎那,藍鳥回頭望了一眼枯樹。
“他修復結界,你便凶多吉少。快走。”
何望舒見此間事情已了,忙不迭地說道。
“師叔可有法子讓我再待幾日。”
秋舫的回答大大超出何望舒的意料,黑鳥在空中撲騰的翅膀一滯,竟險些摔落下來。等他定一定神,才驚道。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當墨宗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