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有人給我發了一份資料,說沈總的親生父母,是因沈氏集團才意外身亡的,南枝的父母知情後,愧疚在心,這才將沈總收養為義子,養在身邊,當成親生孩子照顧。”
沈淮硯翻開這份檔案,一目十行掃了幾眼,再聽著江靳年這幾句話,他“啪”的一聲將檔案合上,眉骨冷厲泛沉。
眼底寒意驟濃,朝江靳年看去。
“江總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是我懷恨在心,暗中做手腳,才讓十年前爸媽雙雙出意外?”
江靳年已經沒有多少繼續待在這裡的意願。
沈淮硯原姓裴。
是淮海一家剛上市公司的獨子。
家中資產上億,公司前景也好,妥妥的商界新貴的苗子,尤其裴淮硯的生父裴笙在公司發展中很有頭腦,不過短短几年,就成功競標當時和江氏齊名的龍頭企業沈氏集團,爭取了一次合作的機會。
為了讓公司發展更迅速,也為了以後能加強哥和沈氏合作的機會,裴笙凡事親力親為,甚至為了專案進展,隔三差五親自去沈氏分公司旗下的工地勘察。
就在專案接近尾聲,最後一次去沈氏分公司勘察的裴笙卻在工地出了意外,搶救無效,當天身亡。
沈父沈母得知訊息後,第一時間聯絡裴笙的妻子,但那女人卻不是個安分的,嫌惡裴笙整日住在公司不回家,不僅暗中早已和初戀勾搭在一起,甚至在裴笙出事的前一天,就已捲走公司項上所有的明款和裴笙名下全部的積蓄,坐著飛機和初戀雙雙跑去國外。
沈父沈母找到裴笙家時,家中只有年僅九歲,被生父生母雙雙遺棄的裴淮硯。
裴家關係簡單,裴氏公司能成功上市並在商圈闖出一片天地,全賴於裴笙晝夜不分地在公司拼搏和出色的商業頭腦。
裴家沒有能託付的叔伯,裴笙又是在沈氏集團分公司出的意外,沈父懷愧在心,在安頓好裴家的事後,和沈母商量之下,將年幼的裴淮硯接去了沈家。
壓下他的出身,改名為沈淮硯,給他最好的資源,養在沈家老宅,和南枝以兄妹相稱。
為了將過去徹底劃開,也為了給沈淮硯最好的成長環境,不讓他被過去的仇恨束縛,也為了讓他更好的在上層圈子裡立足,沈父沈母瞞下了他來沈家之前所有的事。
包括他的出身。
包括裴笙與沈家的關係。
哪怕是當時的江家,也不知沈淮硯被沈家收養前的身份。
直到一個月前,江靳年從國外回來前夕,有人匿名發給他一份資料。
資料中,正是沈淮硯的身世。
江靳年目光從沈淮硯手中的那份檔案上掠過,眼中沒什麼溫色,對於沈淮硯的話,他只回了一句:
“沈總被岳父岳母視為親子,更被南枝視為親哥哥,在岳父岳母離世後,南枝更是把沈總當成唯一的親人,於公於私,我都不希望十年前岳父岳母的意外與沈總有關,讓南枝再經歷一次失去家人的痛苦。”
“但是——”
江靳年起身,修長指骨系西裝外套的紐扣。
針鋒相對的冰冷氣氛中,對上沈淮硯寒冷的視線,他話也說的格外直白:
“如果沈總真與十年前的車禍有關,江家必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