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四川的——不過能不能別娃啊伢的叫我,我都快三十了我的雷排長!”餘從戎不太高興。
雷公呵呵冷笑:
“你還知道自己快三十了啊。整天比萬里還不如。你說七連有誰比你還能跳,東躥躥西躥躥,不讓人省心!”
他還要再辯。
雷公揮揮手:“好了好了,趕緊搬吧!”
譯電員張山走進車廂,就看到這一幕,也笑著搖搖頭。
餘從戎沒理他。下車後又想起了什麼,對徐青道:“你哥剛順了那站長一包火柴,你看見沒?”
剛好,一列火車行駛過來,呼嘯而停。汽笛在長鳴。
徐青張著手放耳邊:“啥?”
“你聾了?”
餘從戎大聲道:“我說,你哥——就是咱們連長——聽見沒!他剛剛順了那站長一包火柴——”
徐青笑了:“……聽見了,不過他也聽見了。”
“誰?”
一隻大手探來。一把揪住餘從戎的耳朵,勁大的徐青看著都疼,直接把他從車前揪到柱子邊上:
“長能耐了,餘猴子!在背後編排我?皮又癢了是不是,咱倆練練?”
餘從戎回頭——是伍千里。
還有梅生的笑臉,雷公一副“終於等到了”的表情,平河淡淡的嘴角,徐青露出潔白牙齒的黝黑臉蛋,以及看熱鬧的戰士們。
有戰士笑道:“餘從戎~你不常說自己七連打架第一吶,趕緊跟連長試試啊!”
他苦著臉:“我沒…我不是…我…算了,我認栽了!”
眾人哈哈大笑。
徐青搖搖頭。餘從戎哪哪都好,就是太歡騰,愛鬧。快三十歲的年紀,簡直比他還活潑。
平河過來笑著把餘從戎拉起來,他還有些不服氣,正要說什麼……
突然,
有人看著天空不動,疑惑開口:
“天上飛著的那是什麼,鳥嗎?”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天空遠處飛過來一道黑影。像鳥,有翼,但又似乎很大。
隨著這黑影的逼近,戰士們這才看清:它身上長的不是羽毛,而似渾然一體的鋼鐵反光,正鋪天蓋地的從空中碾壓而來,所過之處帶著滾滾的音浪——那是飛機引擎轟鳴聲,在驚天動地。
有戰士立即反應過來,淒厲驚叫:
“敵機!”
“有敵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