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為什麼這個點還沒睡?”
“怎麼,還管上你爸了?人上了年紀,覺少是正常的。”
清脆的金屬聲響起,楚天闊聽出那是打火機的聲音——秦書鶴只有在心情十分煩躁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根。
“楚明雍來找你了?”
“沒大沒小的,他也是你父親。”
“他可不缺我這一個兒子,外面多得是想給他盡孝的。”
“天闊,有些事不是...”話說到一半,秦書鶴驀地止住了話頭,自嘲地笑了一聲,“算了,我和他的事就是筆爛賬,早就掰扯不清楚了。”
久違的尼古丁味道讓他覺得有些苦澀,秦書鶴緩了口氣才接著說,“下星期又得和他一起演一對恩愛夫妻的戲碼,想想就反胃。”
“95的匹配度,頂級的apha與oega,簡直就是天作之合金玉良緣。”最後的八個字,秦書鶴用崑腔唱了出來,語調哀婉細膩,卻又含著說不出的悲涼。
他的嗓子已經不複年輕時的清亮通透,此刻被煙嗆住,咳嗽了幾聲,隨即又無所謂地笑了起來。
“aria醫生已經答應來國內了,等她解決您的發情期問題,您就能和他離婚了。”
“是嗎?那樣很好。”秦書鶴語氣仍舊很平淡,聽不出什麼高興的感覺。
“天闊,我的態度一如往常。“秦書鶴突然話鋒一轉,“你們apha永遠不要和beta結婚,免得害人害己。”
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聲異常的響動,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隨即便是急促的腳步聲。意識到是南星房間傳來的聲響後,楚天闊雙腿先行一步大步邁出了房門。
秦書鶴在那邊聽到了動靜,沒等楚天闊解釋些什麼,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
房間走廊外,楚天闊看見了一臉焦急的南星,正不停地刷著手機螢幕。在發現楚天闊之後,南星眼眶都紅了一圈,卻死死地咬著嘴唇,並不想在他面前洩漏一絲一毫的脆弱。
“讓開。”他沖擋在路中央的楚天闊說道。
可是楚天闊彷彿聽不懂人話一樣,仍舊固執地站在那裡不動分毫。南星的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的彎刀,狠狠剮了他一眼,話語是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滾開!”
南星狠狠地撞開了楚天闊的肩膀,卻被後者一把抓住了手腕。
“是你女兒出了什麼事嗎?”楚天闊突然福至心靈。
南星愣了一秒鐘,突然扭頭看了他一眼,楚天闊感覺他的手猛地攥緊了。
“不關你事。”
“我認識一位不錯的兒科專家,需要的話我讓他先開車過去。”
楚天闊是位合格的談判者,擺出了一個令南星無法拒絕的條件。
他放開了南星的手腕,滿意地看著後者如他所料呆在了原地。
“姜醫生,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您。”楚天闊嘴上說著抱歉,語氣卻是十足的理所應當。
“對,是我朋友的女兒,症狀?”楚天闊將手機放到南星耳邊。
“發燒,最高燒到了38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