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胃裡反應過去,喉管火辣辣的疼,他四處摸索著水杯,這個房間雖然小,但很陌生,他記得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卻不小心踢到了床腳,絆了一跤。
倒下同時,他意識到自己一路走來,並沒有踢到地上的零散的酒品,接著便被人扶住了。
“金柏,你眼睛怎麼了?”
姜璨正站在門口,手裡還端著一盆水,樓梯間的廁所是旁邊的公用衛生間,他想給金柏擦身,接水回來卻正好金柏醒來,他看到金柏雖然睜著眼,卻像看不見似地摸索,心髒如同墜樓般落下。
金柏看不到了?
只是出國領獎,又去國玩了一圈,本來都是好事情,金柏也沒辦法解釋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尤其眼睛的問題,癔症性失明,說來都像個笑話,他不想讓任何人為他傷心,習慣性地笑著寬慰,卻發現怎麼也勾不起嘴角。
好在姜璨沒有追問,而是先扶著他喝了水,坐回床上。
金柏知道自己瞞不住了,姜璨在某些時候固執得嚇人,此時忙前忙後地守在他身邊,雖然一句不說,但金柏知道他肯定會問清楚一切。
正巧一旁手機鈴聲響起,打破寂靜。
金柏一直沒回訊息。
嚴逐站在窗邊,翻看著近幾天兩人的聊天記錄,要不是金柏回國後給他報過平安,他還擔心金柏是不是在路上上遇到什麼問題。
可回國後金柏就沒了訊息,一開始他還剋制著,帶著些賭氣的性子,可慢慢的他發現,雖然白天還是可以正常的工作生活,他重新和遜克談條件,和沈氏打官司,幾件事情都做的蠻精彩漂亮,但生活縫隙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想金柏。
尤其夜裡,他整夜睡不著覺,他想金柏一個人過得好不好,想自己哪裡做的不好,可所有錯誤他都改了,金柏要打影片,他打影片,和沈岫林也保持距離,向身邊人公開和金柏的關系,但金柏卻想著要害他,還離開了他。
夜裡睡不著,頭疼便如幽靈般纏著他,想到後面,嚴逐也認了,就算金柏真的害了他也沒關系,無論是偷u盤,還是把u盤給別人。
但今天上午,遜克卻忽然鄭重地同他說,找到了洩露材料的人,是他們的員工,被沈氏收買,現在證據已經提交法院,希望沒有為他和他的愛人添什麼麻煩。
嚴逐一言不發,只是向金柏解釋了真相,他終於找到藉口可以聯系金柏,但對方卻沒有回複。
他以為是時差,於是夜裡瞪著眼,盯著鐘表發訊息,那時他頭痛欲裂,幾乎神智都不清明,把所有關心的話都倒了出去,他問金柏首都有多冷,有沒有穿夠衣服,沒有自己會無聊嗎,會不會和朋友出去玩,著涼了嗎,感冒了嗎,吃得好嗎,睡得好嗎?
問了很多,金柏都沒有回複。
他甚至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下賤。
但嚴逐想明白了,無論金柏是不是真的動過邪念,無論金柏是不是蓄意分手,雖然他的自尊和原則不允許他繼續下去,但金柏從來都不踩在他的原則上。
他們分手,短暫地分手,各自冷靜,等他回國後便會重逢,他會聽金柏所有的理由,只要金柏還說“我愛你”,他就放下一切,拋棄一切。
嚴逐越發急切地想要回國,甚至想拋下國的合約,可如今只要他回國落地,沈氏便會下手,只有在國外才能較為安全按地蒐集證據。
同沈氏的官司,肉眼可見的曠日持久。
日歷上的勾一天劃過一天,嚴逐的頭疼愈演愈烈,他甚至完全無法入睡,服用大量藥物,藥物令他昏迷,卻同樣讓他的頭更痛。
不過夢裡都是從前的美好,他貪戀美好,又懼怕美好。
從前多美好,醒來便多難過,可金柏卻說“不說從前”。
怎麼能不說從前。
【作者有話說】
爭取他倆速速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