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二樓
又是深夜,一陣敲門聲響起,金柏開啟房門,嚴逐身上帶著些微的酒氣,腳步還算平穩,但金柏看不出他喝了多少酒,畢竟憑借嚴逐的酒量,喝多少都是清醒的。
唯一能暴露他現在有些興奮的動作,便是他一進門就揉亂了金柏的頭。
金柏黑發的時候頭發很順,又亮又軟,現在漂成白金色,卻彷彿比從前更細了,嚴逐常常將發絲繞在指尖,再大手滿抓兩下,整頭的發型都要亂。
金柏幫他脫外套,解領帶,衣服丟在大床上,嚴逐撲著就要親下來,卻被金柏躲開了。
“你的行李呢?”
“在我的房間,不用拿了。”
金柏還是不讓嚴逐碰,躲著說道:
“拿過來吧,不方便。”
“你不是明天就走了嗎?”
“那我不走呢?”
“什麼?”
嚴逐頭腦有些迷濛,但也察覺了金柏並不與他親密,起碼同前兩天的甜膩不一樣,完全沒由頭的對話讓他有些難以琢磨的煩躁。
“我說我明天不打算走了。”
金柏看著嚴逐皺眉,心漸漸沉了下去,前天嚴逐就來t市出差,今天咖啡館歇業,他才跟過來,可非但住進了新的房間,金柏剛剛在走廊打聽了一下,劇組住在12層,自己住在5層,離得十萬八千裡遠。
他只計劃來玩一天,現在看來,嚴逐這藏著掖著的架勢,彷彿自己的出現打擾了什麼。
果然,嚴逐又露出熟悉的表情,煩躁、疲憊,還加一點點警惕。
“那咖啡館怎麼辦?”
“小松在,他有鑰匙。”小松是前兩天咖啡館招募的兼職大學生,平時金柏偶爾不去,就靠他看店。
金柏觀察著嚴逐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什麼,半晌,才妥協般地說道:“那你再留兩天,我還有工作,不能陪你。”
“不用你陪。”
金柏講話也硬邦邦的,他心裡氣,幾乎將可能的結果都預演了一邊,矛頭自然地就指向了某個人,嚴逐也覺察到他生氣,剛要問原因,就聽見金柏咬牙切齒道:
“你是不是和沈岫林住一個房間。”
又是熟悉的名字,嚴逐其實很反感金柏常常在兩人的關系中提起另一個人,尤其沈岫林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優秀搭檔,在多次受到金柏的冒犯後也沒有表現出半分不快,反倒是金柏,什麼理由都沒有,遇到事情就要扯沈岫林。
“不是。”
“我要去看,”金柏不依不饒,他不是不信嚴逐,只是心裡某種危機感作祟,他非要去那個12樓看看不可,但是酒店的電梯需要刷房卡,只能選擇對應的樓層,“電梯卡給我。”
“你又在鬧什麼。”此時嚴逐的酒已經全醒了,他出差忙碌一天,晚上還去同學會應酬,想著金柏好不容易能來找他,這個夜晚應該和前幾天的甜蜜一樣,兩人一起快快樂樂摟著睡覺,而不是一進門就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然後夾槍帶棒的吵架。
金柏不再說話,伸手撈起床上的外套,從口袋裡摸出房卡扭頭就走,行至門口,手腕被人拉住,金柏氣鼓鼓地回頭,卻聽到嚴逐及盡冷酷的聲音:
“非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