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東眯了眯眼眸:“唐文勇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宋均廷將菸蒂熄滅,口氣沉重了幾分。
“當年,若非任重道收了嘉信集團委託人的重金,利用媒體極力地推動輿論,唐文勇就不會成為過街老鼠,不會走投無路被逼持刀傷人,自然也不會被判十年重刑。”
唐予沫早在追查任重道,遲早會查到這位幕後推手。
以她的個性,免不了對陸振東心生怨恨,很可能沒法再跟少遠做朋友。
他建議把少遠送去國外繼續唸書,過幾年回來,少遠肯定變得成熟,對沫沫的感情會自然而然地淡忘。
陸振東深沉地抽著煙。
“均廷,你錯了!唐文勇最終被判十年,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環,你父親這位金牌大律師所做的,遠比我厲害得多。”
宋均廷剛端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他緊了緊手指,保持冷靜:“唐文勇的每項犯罪行為全為事實,我父親憑證據起訴,這也是律師的本身。”
話剛完,陸振東呵呵地笑起來。
笑了許久,對他搖頭。
“原來,這個案子你並沒知道多少。”
接著扔出炸彈一般的話語。
“唐文勇,的確有冤情。”
宋均廷震動,英俊的臉龐在包房燈光的照映下,逐漸地一點點發白。
兩個人的飯局,持續了很久。
桌上的菸灰缸裡,後面半個小時多了好幾個菸頭。
如今的陸振東,沒什麼不敢承認。
當年不甘只做一名每天辛苦奔波的小記者,收了嘉信集團沈董的好處,在唐文勇的案子上,他配合沈董編故事推波助瀾。
他把沈董視為伯樂,給了自己改變命運的機會。
他也敬重宋世珉在律政界的地位,以至於對宋均廷格外刮目相看。
“沈董早就移民,你父親也退休多年,唐文勇該不該都坐滿了十年,一切時過境遷。以後大家都別提就是了。”
宋均廷臉色僵硬。
陸振東走時,拍拍他的肩膀。
“我可以把少遠送去國外,或者讓唐予沫離開南網。但是你跟這個女孩的關係,最好也快刀斬亂麻。”
他一雙精明的老眼,見到宋均廷提起唐予沫的態度,已經猜出了一二。
“當然,如果她非要追查真相,給她一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