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爺啊,早已經過世了,我記得他的兒子就住在這裡,我曾經見過一兩面。」封沉說完,往下灌了口薄荷茶水,「好像跟上次送吃的來的叔叔長得很像。」
送吃的……是王叔嗎?但是王叔就是個平常老百姓,只是和師父認識啊,怎麼會知道這種字型的呀,時不待我,下班的時候去問問看。
扣扣。
「彭副隊,他們到了。」門外的警員敲響了半掩蓋的虛門,通知道。
「嗯,我們知道了。」彭可隨手將資料板弄在一塊兒,放到桌邊上,動作緩慢地轉身將椅子推進桌下「咱們先走吧……等會兒你先進去,我打個電話。」
封沉輕聲道,「好。」在暗處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眼眸蘊含著笑意。
彭可跟在他的後面,距離逐漸保持13米左右,從衣服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王叔的號碼,快速地響了兩下之後,對方親切的聲音響出了聲,"喂?小彭嗎?"
"嗯,是我,下午好啊,王叔。許久沒聽您唸叨我了,怪想的,就先來打個電話。"彭可說。
"呵呵,我記得你呢,小彭還記得我啊,真是太高興了。不過我想啊,難道不是我做的一桌好菜?"王叔說。
"嘿嘿,這都被王叔猜到了,今兒個肚子呱呱直叫,還想念皇叔做的美味佳餚呢。"彭可直奔主題。
「那行啊,今天晚上我給你做一頓好的,還是老時間,過來吃飯哈,也可以叫你的朋友們,讓我好好瞧一瞧,是哪個小夥子沒有好好照顧好你。」王叔的電話那頭傳來砧板上切肉塊的聲音,斷斷續續,重而有序。
前邊的封沉正向彭可招呼,擺動著嘴唇示意——我先去做前期的心理輔導,彭姐,你一會過來啊。
接受到資訊的彭可別人接的電話,便快速的點頭三兩下,側著身子往裡邊走了幾步,聲音由小變大,慢慢脫口而出,「王叔,你認識一名叫封沉的小夥子嗎?」
"哦?這個小夥子我記得,我也認識,他就住在我們村裡,就是隔壁村子,不過這小夥子好像有些奇怪,經常一個人出門,我看他是個孤僻性子的人。"
"是這樣啊,那您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嗎?"
"……這,嘶,這倒是有點難為我了,畢竟那個時候還在老爺子那兒見過他幾面,聽說是當心理醫生的料,估計在某個地方做心理方面的有關治療吧!"
"我想問下您能聯絡到他嗎?"彭可微微頷首,左手半握著,大拇指觸動著剩下的四個指頭。
"這個嘛,很久了,不是很清楚,小彭啊,幫不到你了。"王叔此次的回答相比前一句更加快速,前後腳幾乎連一秒都不到。
"那好吧,謝謝您啦,我現在還在辦事,那就等晚上見咯,麻煩您了。"
"好的好的,不麻煩,不麻煩,高興都還來不及了,早點來啊!"
彭可將手機放到大腿旁,大概往外走了幾米,卻發現手機依舊存在微微的作響聲,奇怪,王叔還未掛掉電話。
按照以往幾乎都是王叔先一步掛掉電話的,接待室的響聲此起彼伏,彭可乾脆先掛了電話,大概整理了著裝,悄悠悠的開了條細縫,懷還抱著雙手,倚著門延邊輕***的聽。
「很遺憾告知各位慘痛的結果,請節哀。」封沉從受害者家屬身旁沙發上站起身,微低頭鞠躬,以表哀悼。
「很遺憾告知各位慘痛的結果,節哀順變。」封沉從受害者家
屬身旁沙發上站起身,微低頭鞠躬,以表哀悼。
"嗚嗚嗚。"少婦嗚咽著,她的身邊還有位未經事世的小女孩,用著一雙懵懂無知的眼眸下意識安慰默默抹眼淚的媽媽,即使在想哭得撕心裂肺,身體似乎紮了千百種尖針,"媽……媽,媽媽沒事啊,沒事,咱們乖乖的,等會一起去接哥哥回家。"
「不去爸爸那裡嗎?我想去找爸爸。」女兒稚嫩的聲線就像戰場一觸即發的手榴彈,威力足以把母親的盔甲擊穿。
"不,不去了,爸爸……爸爸"少婦哽咽住的啞聲始終回應不徹底,大手緊緊抓住小手,泛紅,女孩不知所云地掙扎起蜷著媽媽懷裡的身子。
封沉注意到小女孩的不舒服,起身試圖將她抱走,可是少婦一時間情緒越來越激動,她抱著女兒的肩膀嚎啕大哭,狹長的指甲似倩女幽魂中吃人的佬佬,時刻不保。女孩被疼痛惹惱了神經,白嫩的肌膚上了色,不間斷的哭聲似別具一格的交響樂環繞四周。
他必須將她們分開來,不然孩子要留了疤,女人又該對自己的心理增添不少自責,這個孩子或許是變成了不能變革的奪命鍾。
少婦用力強抓封沉的面板,清晰的感受到表層面板的撕裂,封沉將小女孩抱得高高的,粗大寬厚的肩膀宛如爸爸將她再次乘坐過山車般安全可靠,他輕聲安慰著,「寶寶不哭了嗷,咱們先坐下來一會兒,叔叔跟你的媽媽聊重要的事情。」
「沈女士,你現在狀態不對,先跟著我深呼吸……」
少婦一刻不停地抽泣未完的呼吸聲,深深的看著女孩擺弄著手裡棒棒糖,那股子鬆勁。雙手顫抖著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抿在嘴裡,大概是逐漸認清現實,「抱歉,見笑了,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