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組辦公室。
「彭可,我已聯絡到受害者家屬,等他們確認屍體後,留下來聊聊。」孫昔明翻動存著餘溫的紙張——受害者人際關係,少試了一遍姓名,樣貌以及大概生平,將它放在桌上,幾秒的思緒停留在被肆虐的受害者身上,回憶沿著身體往下走,止步於身後所謂紅色血染的作法之上。
眼眸不純,「我有事處理,先走了。」
「等一下,」彭可喊住了他,「受害者這種情形,家屬需要心理安慰,我知道你可能不待見新來的,但是……」
話還未完,孫昔明立刻接住,「我會叫封沉過來,放心。」眉眼閃動,側頭的微笑,卻從未在眼底展現。
離別時他雙手輕輕捧住她的臉,慢慢的湊近吻上了她柔軟的唇瓣,「等會兒見。」彭可意猶未盡的扎巴就嘴巴,眼睛注視著孫昔明泛紅的耳根子,輕笑著點頭回應。
短暫的交談,彭可莫名其妙的嘆口氣,從封沉轉來,孫昔明似乎就一直沉著臉,而且目光讓人不寒而慄,就像是封沉欠了他什麼大債似的。
當然,雖然他們倆有時候交往的行為不像是針鋒相對,但總有一股冰與火之舞的感覺。
她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讓成熟穩重的孫昔明會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孩賭氣。
突然,一股冷風刺過,皺著眉毛髮著呆的彭可冷顫著抖著身子,差點掉了一地雞皮疙瘩,正好對上了懷抱著兩三層的資料,踏步快走的張藝,「喲,彭可,在思春呢?孫隊還沒走遠呢。」
隨著砰的一聲,重重的資料以斜側癱倒在桌子上的形式惹得彭可回過神,帶著飄忽的眼色,假意正經的皺起眉頭,坐在相比半個身子的椅子上伸出拳頭,「淨瞎說,我才沒有呢。」
「嗯,隨你啦,咱們都認識八年了,你的性格還是沒怎麼變,還好最後是孫隊長照顧你。」張藝說。
「哈哈,我看你和老弟相處,這倒讓你性格變了不少哦,相比我們倆,你們倆更快吃席。」彭可一臉壞笑的逗起張藝來,一雙大眼睛眯成彎彎。
「彼此彼此。」張藝俯下身子,用嘴往前嘟,像是受了氣的小鹿。
「如果愛情是天堂的話,那麼結婚就是墳墓,網上都這麼說,好吧。」
張藝上下將資料分別攤開來,指著一處遞過去,「行行行,就你說的對,不過我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先看看這個資料。」
那是受害者右手腕處疑似紋身樣式的烙印,黑色的圓圈之中,夾雜星——這樣式是六芒星?只不過幫忙紋身的傢伙肯定露紋了一個角。樣式看上去很普遍,好像並沒有奇特的地方。
「這好像很正常啊,難道你不會想這個紋身跟之前那幾個答案也是那種連環?」彭可不認為單單就因這一個圖案而確認此案件是一個連環案,這也太沒依據了,「這也就一個,你也不要太緊張,因為上次的事情。」
張藝嘖了一嘴,眼前的隊友顯然是沒有明白自己在利用圖片訴說著什麼,立馬從邊上抽了張椅子,坐到身旁,眯著眼睛看著她目光盯著上頭的照片。
張藝這不就明白了,彭可就單純看她指了什麼,板著臉,「不是除了這一張,看看下邊的,我只是指了個頁數,好嗎?」語氣像是哄小孩般的放蕩不羈。
「啊?哦嚯。」彭可尷尬的嗤笑出了聲。
目光順勢往下滑落,在受害者背部筆直躺臥的地方,類似用紅色油漆或者是顏料塗成的圓圈,並且有相應的圖片,也星和圓圈的組合,唯一不同之處就角,分別點上了染透的白色蠟燭。
「作法式?」這是彭可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詞語,難道是兇手想用古老的詛咒來混淆警方的偵查方向,還是認為這樣做,警察查不到,妄圖用不能
以科學解釋來殺害以此作為目的。
「對,然後我就拜託程穆幫我翻閱了古文獻或者有關的書籍,但是最終的結果很少,能確定的是,它類似於一個部落。
我找不到它是在哪個朝代所誕生的。而且介紹這個圖案的只有短短的兩三行。」
張藝指著彭可翻過兩頁後三行話語。圖片上面的字型很醜,就像是花蚊子被人拍死後,隨意展現出來的形狀,不像又像文字。
彭可掛著一抹無奈的微笑,眼眸裡竟顯著迷茫,「所以這是什麼意思?」
她注視著張藝的嘴唇,張開又縮緊。似水裡的金魚吐露著氧氣,眼神期待著從對方獲取答案。
張藝不負獨望的唉聲嘆氣,低下頭「所以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好嘛!」彭可萎縮的眼眸一下子放大,被耍了一個大彎,拍著大腿,聽著清脆的啪聲回應,一時間語無倫次,「所以,哦,我知道了,你不會認為我認識吧?但是,我,你知道。」
「害,不是,我這不是想找你幫忙,你師傅當年有很多其能的師兄弟,我想請你去問問。」張藝說。
「這……恐怕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