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六便士06 “不談愛,純做。”……
六便士
“談戀愛為什麼不告訴我?”紀柏煊語氣平淡,彷彿剛才只是口渴飲了杯水。
可是赫惟知道,他越是沒有情緒,實際越難對付,偏頭向梁媛求救。
梁媛還震驚於紀柏煊拿白酒當水喝,手上涮洗碗筷的動作都停住了。
她沒發聲,眼神示意赫惟自己保重,她愛莫能助
赫惟眼底的光漸漸熄滅,幹脆給他上一劑猛藥。
先告訴他一個最壞最壞的結果,讓他從現在就開始做內心建設,等到時候她和程茗的事兒東窗事發,說不定紀柏煊反而慶幸。
她們是正經情侶,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關系。
彼此傾心的兩個人情到濃時互相表達愛意,赫惟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
都二十一世紀了,有幾個像紀柏煊那樣不結婚絕不碰人家的老古板?
反正她做不到。
而且他說過,程茗是自家人,知根知底的。
她找別人還不如找程茗呢。
那天程茗給她過生日,蠟燭剛吹完,兩個人小口嘬著奶油,程茗玩心起拿奶油呼在赫惟臉上。
赫惟哪裡肯服輸,當即將盤子裡的蛋糕扣在他臉上。
程茗齜著牙笑,伸手抹一把臉,拉過她的腰單手將她舉了起來,再不讓她夠著兇器。
赫惟掙紮著,企圖抹一把奶油去破壞他剛洗完清爽的頭發,被他另一隻手束縛住雙臂,整個人淪為他掌中之物。
赫惟氣得兩條腿直蹬,低頭看見她衣領上粘了兩塊火龍果果粒,又笑開了。
程茗穿著短袖,大臂因為用力顯出蓬勃的肌肉輪廓,赫惟嚥了咽口水,當即就軟綿綿地親上了他的唇。
那個吻還帶著奶油甜味兒,她們都樂在其中。
談戀愛為什麼不告訴他?
她敢麼她?
赫惟眼神坦蕩,渾然不怕一般,“誰說我和他談戀愛了?”
紀柏煊誤會她和程茗的室友許清穆有一腿,既然是假的,那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紀柏煊眼裡的情緒變了變,“那你們……”似乎懷疑起自己先前的篤定。
“不談愛,純做。”赫惟彎起唇,“你不是說我不懂愛情麼,那正好,也別禍害對方,互不負責挺好。”
一旁的梁媛肩膀微顫,對赫惟的贊賞油然而生。
她如果有赫惟這樣的膽量,當初和前任分手之前就該用這句話再撐一撐。
長者好像永遠居高臨下,覺得她們這些小年輕不懂愛情,然後強行灌輸她們那些自認為對的道理。
可是紀柏煊不是也沒談過戀愛麼?他懂?
紀柏煊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不死心似的,追問:“你認真的?”
“嗯。”赫惟聲音很輕,側過身去讓服務員將鍋底端上來。
熱湯冒著白煙,迎面撲在赫惟臉上,將她與紀柏煊之間劃分出楚河漢界。
赫惟低頭,“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罵我不是?”
說著就往鍋裡伸筷子。
紀柏煊眼疾手快,拿自己的筷子攔住赫惟還未夾起的動作,“讓客人先動筷子。”
“啊這……”梁媛擺擺手,“沒關系的,我不講究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