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nove.ue,一時間沒顧上點頭。
赫惟雙手交錯畫叉,“打住,誰管你是不是帶著秘書一起去了,你又不是中學生,談戀愛又不受限制。”
“我沒。”紀柏煊手指擦過西褲縫,聲音輕如羽毛:“我沒有喜歡的人,目前也沒有戀愛的計劃。”
“嘖嘖,假正經。”赫惟想起那天玩真心話大冒險,程茗也一本正經說自己這幾年沒有談戀愛的計劃。
都說外甥像舅舅,確實莞莞類卿。
紀柏煊不知道小姑娘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只見她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滌為一片清明。
赫惟將書包推到一邊,湊近些坐到紀柏煊身邊。
她忽然想起一起生活的這些日子,她從未在家裡見到過陌生女人,但卻聽程茗說紀家就紀柏煊這麼一個孫子,早盼著他能成家立業。
“老紀,等你以後結婚了,是不是就要搬回四合院去住了?”
“怎麼這麼問?”紀柏煊沒再和她對視,眼睛望向窗外的裹著白色塗料的樹幹,明明那麼粗壯,抬頭卻不見一片葉子。
像疲憊不堪的人類,被京市的寒潮裹挾,奄奄一息。
赫惟小聲嘟囔:“總覺得你因為我搬出來單住,會影響你和家裡的關系。”
當初紀國強就堅決反對他幫赫遠徵養女兒,這事兒赫惟雖沒有親眼所見,但多少聽到點風聲。
外人只當是他們家族內鬥,實際上紀國強的心一直偏長在紀柏煊這兒,誰人不知?
也不能真的將他掃地出門,紀柏煊搬出來單住也是為自己找臺階下。
赫遠徵的託付他無法拒絕。
紀國強的堅持他也不好忤逆。
好在赫惟也不是張揚的性格,出了別墅,沒幾個人知道他們的關系。
似乎是不想讓赫惟歉疚,紀柏煊說:“沒有你,我也是會搬出來住的。”
當初延畢時他住在赫遠徵那兒,就是圖個清靜。家裡人多事情多,方瓊也是個孤獨慣了的人,他每次一回家,人將將往沙發上躺,方瓊就開始張羅這個湯那個點心,然後像倒豆子一樣開始給他講最近的見聞。
中年人的日常,既不新鮮也不有趣,紀柏煊聽多了頭疼,早就想逃離五指山了。
赫惟搖頭,“沒有我你也許會搬出來住,但結了婚肯定還是要搬回去的,程阿姨都說你住在這兒不像紀家人。”
“你別聽程茗的那些胡言亂語,我現在女朋友都沒有,結什麼婚?”紀柏煊不明白話題怎麼就扯到結婚上了,明明她們現在該思考的是晚飯吃什麼。
阿姨今天不舒服請了假,沒做晚飯,他是從公司直接去的學校,也還餓著肚子。
赫惟將信將疑,想起程茗的那些“胡言亂語”。
程茗當時料定紀柏煊和夏雲初是情侶關系,信誓旦旦道:“等舅舅結婚以後,你大機率會被送來我們家。”
赫惟咬羊肉串簽子的動作不禁放慢,抬頭迎上程茗同情的目光。
程茗最是喜歡捉弄人,他嚇唬她:“我家裡可壓抑了,我爸紙老虎一個,看著兇巴巴的實際上是個軟蛋,在家裡從來不發言的。我媽就是第二位女帝,和胡圖圖他媽一樣頭上常年著火,就問你怕不怕?”
這是個送命題。
赫惟睜大了眼睛,不敢接話,卻記下了。
“老紀,我們這是去哪?”赫惟隨著紀柏煊的目光看向窗外,發覺這並不是回家的路線。
“去吃飯。”陳叔將車子停在巷口,赫惟和紀柏煊先後下車,對視的那一眼,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紀柏煊要去的就是她和程茗常去的那家燒烤店。
門被紀柏煊緩緩推開,赫惟彎腰從紀柏煊胳膊下面鑽過去,先他一步走進店裡。
老闆看到赫惟,正要打招呼,被她先發制人:“老闆你好,我們兩個人,空位置都可以坐嘛?”
赫惟朝她眨了眨眼,老闆立刻心領神會,佯裝成第一次見她的模樣,將她和她身後的紀柏煊一起引到角落的座位上,招呼服務員上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