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周硯懷已經三字出頭了,忽然覺得自己怪沒勁。
她小自己那麼多,又沒有孃家可以依靠,除了他身邊,她無家可歸。
白天她一直跟蓁蓁玩,他看不順眼,覺得她故意躲自己,現在想想,她何嘗不是在這熱鬧裡給自己找個不會尷尬的位置。
她誰也不認識,他又冷落她,她除了帶著蓁蓁還能在哪得自在。
他心裡那點想跟她較勁的心忽然就散了,沒勁的是自己,答應結婚的時候他什麼都知道,他何必在事後和她找不痛快。
俯身把她抱上床,第二天她醒來是在他懷裡。
那往後,關係還那麼不鹹不淡的,他回去的時候不多,但不會再長時間地冷落她,他們婚後三年的時間,感情一直在龜速的發展,或者說,是沒有什麼進展的。
直到許梔寧的歸來,打破了一些表面平靜的維繫,她被惹急了,開始卸下偽裝和他真刀真槍地幹仗,卻也是在那之後,他們才真正地開始正視這段婚姻。
看他一直在那追思,沈未蘇碰碰他,「幹嘛想這麼久?」
他回過神,拉著她的手,指頭在她手心裡撓了撓,感慨地笑了笑,「是在抽風……忘了吧,往後我再也不會那樣對你。」
沈未蘇也沒那個閒工夫計較過去,真要細探究,他們倆有過很多次互相傷害,過去實在是太多不堪回首的地方。
她也撓了撓他的手心,「你最好是。」
他忍下心裡湧起想要好好抱她的念頭,倆人正站著,紀琮匆匆過來找他,附耳說了什麼,他叫她看好孩子,就轉身去了後面的休息室。新
屋裡,周瓊姿和景寬在,兩人臉色都不太好,周硯懷走過去,看著茶几上放了個紅色的禮盒,蓋子開啟了,他湊近了,看到裡面是隻帶血的人手。
他一擰眉,拿了一支筆挑了下,觸感很軟,是矽膠的。
周瓊姿已經嚇得夠嗆了,躲著不看那個嚇人的東西,景寬護著她,邊解釋,「剛才有個閃送的快遞員送到前臺的,說委託方什麼資訊都沒留。」
「除了陳修孝也不會有別人了。」周硯懷本來還沒那麼確定那天周瓊姿在學校外看到的人是不是陳修孝,但現在看來,是他沒錯了。
景寬道,「硯懷,今天的場合實在是人多,我怕會出什麼岔子,不行的話……」
知道他也想取消婚宴,周硯懷道,「不用,今天安排了足夠多的人手看著,進場的所有人都是仔細排查過的,你們今天不辦婚禮也不代表陳修孝就不找麻煩了,馬上你們要去度蜜月,就你們兩個走,未必會比今天的情況更安全。」
周瓊姿緊張地問,「那怎麼辦,他這樣的恐嚇,我們也沒法正常的安排行程了。」
話音剛落,周瓊姿手機就響了,她嚇一哆嗦,景寬馬上把她手機拿過來,替她接了,同時開了擴音。
那頭,陰沉的聲音帶著股猙獰,「你今天很漂亮麼,我的前妻。」
周瓊姿聽到那個聲音就毛骨悚然,景寬摟著她,惱聲問,「陳修孝,你跟瓊姿已經離婚多年,她的事早就跟你無關,你別再來騷擾她!」